美美送走了衙役,从对方身上寻得了面子,宁傅哼着小曲,一步三摇回了房间。
他想得很简单。
大抵官官相护,哪个当官不爱财,上下疏通一二,甭说是公权私用,就是出了人命,愿意掩护着的,照样吃香喝辣,啥事没有。
可惜啊,这衙役前脚出门,走到半道上就把布包给弃之荒野了。
“呸,什么玩意。”不屑吐了口痰,衙役拉着缰绳,头也不回。
换做别人疏通,他还能给个面子,可宁傅这幅小人嘴脸,看着就令人生厌,关键他得罪的还是林巧云,那可是带着百姓逃出生天,对他们有救命恩情的人物。
敢动林大嫂的主意,分分钟灭你全家。
结果县老爷一个口令,得来的却是宁傅的拒绝,衙役原话只说,“宁村长身子不适,不愿见客,说是什么时候身子见好,什么时候再来。”这话其实也没错,可少了礼品一说,差之千里。
啪地一声,县令当场拍了惊堂木,怒得两眼喷火,“放肆!我看这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既是要摆着架子,那我成全他。来人,带上脚镣,亲自去云山村,把宁傅‘请’回来。”
“是,大人。”衙役俩眼笑眯眯,领着命令,办事效率杠杠的,隔天大早就快马加鞭,领着人冲进了云山村。
秦家在村尾,事情传开的时候,前头都闹腾好一阵了。
衙役上门的时候,屋里屋外老少都在,四座皆惊。
“哎哟,这位大人,这是有啥事嘞,我们家可是良民,大人要明察哇。”所谓生不入官门,死不进地狱。王氏头一回见着官差,两腿肚子都在抖,对方没开口说话,自个差点先跪下。
瞧着老太太激动,衙役好险也吓一跳,赶紧道明来意,“老人家莫慌,今日是来请林大嫂往镇上府衙,升堂议事,决断云山村桃花林的归属问题。”
众人一听,心才放回肚子里。
林巧云从灶房出来,嘴角扬起一抹笑,“大人来得及时,民妇正为此事犯愁呢,这便随你走一遭。”
“林大嫂客气,马车已经备好,被告宁傅也已押解上镇,这边请。”衙役抱拳躬身,态度谦和客气,着实跌了众人眼镜,又听得村长被押解,早就坐不住,起身随着官差到村口。
远远隔着一条道,宁家门口围了许多人,其中哀嚎痛哭之声,不绝于耳。
“嚷嚷什么,县令口谕都敢弃之不顾,你这等目无法纪之辈,不加刑押解,岂能正法纪。”官差大手一挥,上手就安脚镣。
宁傅还在那儿傻眼,目光瞪着四周乡民,瞅着自个阶下囚模样,脸上一阵气血上涌,“大人,实在冤枉,我,我不是藐视县老爷。”
话音未落,那头的宁老太扑上来,抓着宁傅胳膊,拉扯着不让带走,哭声嚎得震天响,“哇,大人,我儿是宁家的天,你们不能把他带走哇,他犯了啥子事情,要遭如此对待?”
犯了啥事?
衙役手中佩刀刷地抽出手,明晃晃刀光晃得众人心惊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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