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轶瞄了眼落在腿上的袋子,“什麽东西?”
“衣服。”翡林边说边在另一边沙发上坐了下来,定定的看他皱起眉头看著袋子的衣服。
捏了捏衣服的质地,杨文轶把袋子递还给他,“我不穿这个。”
“没说给你,你穿一下我看看大小。”翡林抬了抬下巴,“麻烦一下。”
没接口,背过身站起来脱下外套,杨文轶从袋子里取出那件轻薄的羽绒衫穿上,才一会儿就觉得全身都热了。
他有点抗拒这种感觉,於是立刻转身问,“可以了吗?”
翡林没有说话,沈默的打量著穿著外套的杨文轶,边拿起手边另一个袋子边往门口退了两步,像是要站远点看看效果似的。
“可以……还不错。”翡林打开房门,“这个你留著穿。”
杨文轶闻言抬起头,门已经合上,而衣服只脱了一半。
沈默中,再次穿上那件脱了一半的黑色羽绒服。
温热的感觉瞬间包裹著身体,很舒适。
几分锺後,杨文轶将它脱了下来,仔细的折好,放进袋子里。
他不能让自己的身体沈溺於温暖中,这种温暖和习惯,可能将会在某天要了他的命。
为了保持这样的警惕,他已经在很早之前就逼迫自己习惯寒冷,忘记那种摄取温暖的可能。
自始至终,他都必须一个人,冷静的活著。
不知不觉中,翡林在孙旭东那里喝多了清酒,打著飘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发现门口有个黑影。
几乎是立刻闪身做出防备,却不想那人立刻开口了。
“是我。”
翡林肩膀一松,带著微微的酒气,“你干嘛杵在那里,吓死我了。”
“来还你东西。”杨文轶指了指地上那个袋子,“我不穿这个。”
看了看地上的袋子,翡林打开门按下灯开关,“先进来。”
杨文轶站在门口,“不进来了,我回去了。”
保持著背对著门口的姿势,翡林微微向後侧下头,瞥著门口的袋子,“你没有话要问我?”
脚步声停下,“你能告诉我?”
“我想我应该可以。”翡林转过身,看著同样转过身的杨文轶,“进来坐吧。”
杨文轶想了想,拿起袋子,有些迟疑的走进那间屋子。
“喝水。”翡林把杯子放在桌上,在床边坐下来。
打量了一下四周,视线在橱柜这边停留了片刻,又转回翡林身上。
“你有什麽问题都可以问。”翡林干脆脱下鞋子,盘坐在床上背靠著墙壁,神情松垮而揶揄,“不用担心我会骗你,我保证我能回答你的都是真话,当然,信不信还是由你。”
杨文轶皱起眉看著眼前的人,突然感觉有些怪异,迟迟没有开口。
翡林等了一会儿,有些无奈的抬了抬手,“你怀疑我是卧底。”
杨文轶听著他的陈述不置一词,只微微眯了下眼睛。
翡林笑了笑,“可我不是,我想……你应该想知道我为什麽要救他。”
“他是我的曾经,代表著我正直、正义、公平的梦想。”翡林继续说著,“你一定查过我,也查过他,所以你开始对我的行为越来越怀疑,甚至是过去的各种行为也反复的思量。”
杨文轶看他始终嘴角带笑,但不知道为什麽却始终能从对方的眼神中感受到一丝酸涩的情绪波动。
“你什麽都没有查到吧。”翡林眨著眼睛看著不远处仍然像跟木头一般坐得挺直的男人。
似乎知道杨文轶不会说,翡林又很快接了下去,“我们曾经是很好的朋友,一起玩大,所以我送他去医院,这跟他是什麽职业没有关系。”
杨文轶从他的语气中听出坚决,於是微垂下与他对视的眼睛抬手去拿放在一边的水杯,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