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曼丽不久也跟着小姨搬来京里了,不是说小姨被邀请至京沪两地讲学吗,上海的工作完成了,自然来到了京城。

下塌地是现成的,那段时间魏老师为她租住的音乐学院家属楼,本就两室一厅,小姨来了,也没多大讲究,照照跟着搬了一天家,也就安顿下来了。

这下,照照更常往这边跑,但是学习一点不敢马虎,他现在也没时间玩咯,除了自身学业,照照真开始有心学医。一个桌儿上学习,曼丽考博,照照入门。小姨看在眼里,也有意无意带曼丽的时候,给照照也启个蒙,照照学得越发上心。

这几天照照本学业有几门考试,要求住校。这要以前,照照在乎个**,现儿不同,他得守规矩,跟曼丽报了备,在学校专心应考。

这天曼丽才学完琴回来——是的,古筝学习一直也在继续,来了京里通过魏老师又找了个老师,地方更近,就在学院内,确实更方便了。刚和照照通完话,曼丽开始摘菜煮饭,门开了,小姨回来了。

“小姨,”曼丽才从厨房把脑袋伸出来喊一声,

一愣,

小姨后面,元青跟着进来了。

“曼丽姐,”元青喊了声儿,神色很沉痛似得,

曼丽心里一跳,怕是夏课……“怎么了?”忙问,

“你去把手洗洗,出来说。”小姨朝她轻抬手,曼丽忙走进厨房涮了手出来,

小姨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人有旦夕祸福,和美,出车祸,没了。”

“什么?!”

是和美!……

曼丽简直不相信,瞪大了眼,“他……”话都说不出来,

一时,要说没有一点伤心是不可能的,虽说后来和美与她疏远了,但是从头开始的糊涂账里,曼丽还是记着他对自己好的一面……

元青眼眶都红了,这到底是他的小舅子,和曼丽一样,虽说之后也疏远些,可这毕竟是元青一直以来最佩服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

“和美开车一直很稳,那天开车怎么就喝了酒呢……”

曼丽听了心里也是惊殇,想不通,和美比夏课更稳,这一不谨慎就要了命呀……

小姨轻轻摇摇头,看向曼丽,“汪家和我们还是老往来,这样的大事,还是得回去慰问慰问。”

曼丽点头,当晚,元青开车,跟小姨回到了汉州。

最伤心的当然莫过于和美的父母,何莉哭得几次都要晕厥过去,哎,白发人送黑发人。曼丽一直也是流着泪,小姨担心她的眼睛,吊唁完就叫元青陪着,到外头小花园歇会儿了。

曼丽也是顿了下,才问道,“夏课还好吧。”

元青驼着背歪头看着她,“我还在心里数,你到底什么时候问到他呢,”

曼丽头侧到一边,眉心蹙着,像羞臊又像哀怨,

元青起身蹲到她对面,仰着头,

“曼丽,小课不让我跟你说,他说你听了伤心,他难过;你听了不伤心,他更难过,总不如不告诉你,你不知道,他什么也不知道,最好。”

曼丽转过头来,“说好不好,”

“不好,”元青瞄着她,

曼丽又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元青起身,

变成居高临下,声音也沉下来,口气里甚至有些怨怪,

“你和照照如今厮混得好,可能也不在乎小课真好还是假好。告诉你,小课现在在坐牢,你说能好么。”

曼丽一下仰头望着他!

一看曼丽这神色,元青强硬的态度赶紧就软和下来,“不是曼丽,我的意思是……”曼丽低下头,只觉眼睛痛得无法,反倒干涩得挤不出眼泪来,心里不知道啥滋味,就是闷,难受……元青又蹲下来,着急得很,“我,我说错了,不怪你,真不怪你,小课他现在这样……是他家里的事儿!哎呀,我刚才就是……”

正极力劝和着,“曼丽,”突然,走廊那边站着一个人影,

元青和曼丽都看过去,

那人走近来,

竟是鸾青。

“大哥,”元青起了身,态度冷淡许多,不过稍站在曼丽身前,维护得姿态明显。

鸾青只是看着弟弟,

“元青,和迎到处找你呢,她现在最需要你,去看看吧。”

元青淡笑,

“哥,和迎陪着清姨,知道我带曼丽出来走走,你不必挑三拨四的。来前儿,清姨吩咐得很清楚,也不必叫你和曼丽单独呆着,她是来吊唁和美的,不是来和你见面的。”

鸾青神情温和,却是直接稍歪头再看他身后的曼丽,

“曼丽,我们还是夫妻,有些事,总有人替你这么挡着也不成是吧,我们该坦诚面对。”

曼丽眼下脑子极乱,

这事儿,悲伤的,震惊的,难过的,忧烦的,一股脑怎么跟风暴似得席卷就来……曼丽一时难以承受。可她又知道鸾青说得对,终究“婚姻”是她和他之间,总是要解决的,自己不能总这样藏着好像“事不关己”……

曼丽刚要起身跟元青说,“让我跟他谈谈,”

“曼丽!”又是一声叫,

只见小姨匆忙走来,

不看元青,不看鸾青,

牵起曼丽就往外走!

“小姨?”

“清姨!”

“淑清!”

后面还匆匆跟着彭定饶,和迎,

当时淑清正在安慰何莉,好像来了一个短信,淑清一看,脸色当即就是一变,匆忙向何莉道别,起身就往小花园而来。

小姨捉住了她的手,曼丽感觉得到小姨一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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