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一个妃子的宫中塞些眼线,然后再找个借口,亦是人之常情,她能够理解。
只是后来她愈发觉得这个明丽胆小,还以为果真是太后派来做什么大事,才会那样害怕,谁知后来派人一查,原来她因着聪慧手巧被公孙嬷嬷注意到,而又因在掖庭里总是受欺负,便被宅心仁厚的公孙嬷嬷向太后请了个旨,送到落芳宫来。
至于为什么是落芳宫,原因很简单,她怀着龙嗣,自是需要更好地照顾,另外,公孙嬷嬷亦知道她对待宫人十分好,而还有一点,陈太后这些年来虽说看似把后宫的事全交给了陈皇后,实际上,哪个宫中又没有太后的人。
只不过只要妃子们不做的太过分,太后都不会追究罢了。
尹淑妃心思缜密,便对这些事情颇为留意,知道的多些,像沈德妃那般每天只会无脑争的人,又或者是季贵妃那般单纯的人,自然是不会知道这么多。
想到这些,再想着刚刚明丽的话,尹淑妃便更信任了明丽一些,点点头安抚明丽:“宫人都知道本宫有多么护短,跟着本宫,本宫不会让人欺负到你,你有才华,不该被埋没,今晚皇上来,你机灵些,知道了吗?”
明丽点点头:“奴婢知道了,娘娘,您需要再梳洗一番吗?”
尹淑妃摇摇头,笑的神秘莫测:“不必了,今晚的主角儿,可不是本宫。”
落芳宫内似乎已经被紧张的氛围所笼罩,每个人都在为晚上皇上的驾临而准备着。
而未央宫却是其乐融融,无霜在外殿忙着一些事情,而寝殿内柳如颜与汐月并排而坐,认真的练着字,布满不怎么规整的字的宣纸扔的满寝殿都是。
不一会儿,汐月便没了耐性,放下毛笔抱怨道:“娘娘,您为何非要奴婢陪着您练字嘛,奴婢也想像无霜一样,去忙些宫中的事务,哪怕是体力活儿也好呀,奴婢是真的不适合用这笔墨。”
相较于汐月的焦躁,柳如颜的心却是平静的很,坚持又练好了一张宣纸,才回答汐月的话:“怎么,小妮子连主子的话都不听了?不用动那么多脑筋,坐在这里安安静静的写字就成,无霜说不准儿多羡慕你呢,没觉得我偏心都已经够不容易了。”
“娘娘,奴婢实在是不懂,刚刚无霜都来禀告,说皇上今晚要去落芳宫了,奴婢发现,无论皇上去哪里,您怎么就从来不急呢?”汐月十分焦急的问道。
柳如颜却不在意,笑着反问道:“急有什么用,难不成我还能把皇上绑来?”
汐月实在觉得自家主子没什么上进心,急的站起来在寝殿走了两圈,然后换了种更直接的问法:“娘娘,您就不想着争宠吗?奴婢瞧着皇上对您还挺上心的呀。”
柳如颜愈发觉得汐月有的时候像一个小孩子一般,不过自己的宫女,自己还是要多多锻炼她的思维,培养她的能力才行,柳如颜如斯告诉自己,耐心的对汐月解释:“汐月,后宫争宠的女人太多了,能让皇上上心的女人也太多了,我只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许宝林为争宠去拦圣驾,结果怎么着?这后宫的女人能走到哪一步,不是光靠着皇上的宠爱便行的,若不然,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你以为当今皇后,又一定会姓陈吗。”
汐月还是蛮机灵的,有些听懂了,却忍不住开口道:“您说的倒是在理,不过您确定要这样坐以待毙吗?”
第20章 徽锦受封
无霜不知何时进来寝殿,听了汐月最后的一句话后,又瞧了瞧柳如颜一脸的无奈,不知如何解释的心情,开口回答汐月:“汐月,娘娘心里有分寸,你呀,性子不要太急,你以为我们娘娘每天去给太后娘娘请安是在做什么。”
汐月向来一点就通,立刻了悟了,柳如颜觉得着实不易,站起来走到无霜跟前,有些撒娇的意味:“无霜,你们家娘娘饿了好半天了,什么时候才传膳呀?”
玄亦处理好其他事务后,便马上起驾前往落芳宫。
玄亦到了落芳宫后,尹淑妃连忙前去接驾,玄亦冷着脸上前去扶,道:“起来吧,朕早说过,你有了身子,日后不必行礼。”
尹淑妃起来后便挽着玄亦的手臂,将玄亦往寝殿内带,边说着,颇有几分撒娇的口吻:“皇上,妾感激您的恩典,但是您最清楚,妾把礼节看得极重,何况妾现在也还没那么不方便呢,您就别管妾行礼这种小事了。”
玄亦跟着尹淑妃进了寝殿,其他奴才自然退下,听了尹淑妃的话,玄亦的脸总算有了些表情,微微笑了起来,无奈地道:“是了,这几年来,朕的淑妃便是以自身的不骄不馁,孝顺守礼,教朕刮目相待。”
这话若是在以往说,定会让尹淑妃心下一暖,只是想到一会儿要做的事,终究要赌上她这几年来在皇上面前辛苦攒下的好,她的心便一冷。
可是再怎么,她亦是不能赌上自己孩子的前途,她不为自己争,为自己的孩子争,也总该是可以理解的吧。
尹淑妃拉着坐在榻上,整个人依偎在玄亦怀里,装作不经意一般提起:“皇上,妾派人送去的珍珠牛奶蜜瓜露,您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