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外,二皇子三皇子双双跪着,已经逐渐到了六月的天,两人身上穿着厚重的皇子服,烈日当空,两人早已经汗流浃背,额头上更是布满了密集的汗水,崔公公站在侧面,却也只是看着,半天没有要立刻上前的意思。
他虽然是歌奴才,但也知道一些事情的分寸。
德妃得罪了他,因为他是皇上这么多年来最信任的阉人,一些时候,他可以做一些没头没脑的事情,这样虽然会让皇上心里一时不高兴,甚至可能会对他有其他想法,但很快就会过去,之后,他会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越来越稳固,这就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他跟在这样一个手段果决狠辣的皇帝身边,却从来没有被谁陷害成功过。这两个皇子来替德妃求情,他如果马上就过去传达了他们皇上的意思,可能会惹来两个人内心的强烈反感,甚至可能会让两个皇子心里对皇上都造成很多不好的想法,父子之间,最忌讳的就是这些了,他的小心思皇上肯定清楚,所以,在任性过后,办其他差事,就需要好好做了。
所以,这才是他为什么在得到玉锦明的话后,来到这里,并没有马上上前的原因。
两个皇子必须要让他们跪久一点,才能够让他们心里清楚知道,对于德妃娘娘这一事上,皇上的心思坚定,他们多求无益,跪得再久,也就是让他们的膝盖上多一些痛楚和淤青而已,根本帮不了他们的母亲德妃娘娘。
“皇兄,我们还要继续跪下去吗?”三皇子玉戍远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他们的外家并不强大,如今最大的官也不过二品,甚至很多时候,外家还需要仰仗母亲和他们两兄弟的帮忙,这个时候母妃倒下了,那么以后对于他们兄弟俩的影响是多么大,他们兄弟心里比谁都清楚。
听着皇弟的话,玉戍齐心底很感叹,他很清楚母妃更偏向皇弟,只是,在利益面前,这个皇弟的心理,其他都得靠边站,他们不过在这里才跪小半个时辰,他竟然已经摁捺不住内心的焦躁了。
还没有回答,崔公公就算着时间,适时出现了。
两兄弟看到崔公公,纷纷将目光落在崔公公身上。
玉戍远刚要说话,就让玉戍齐给打断,弟弟说话冲动,更何况是让他在太极殿门口跪了小半个时辰后,崔公公虽然只是阉人,但却是所有阉人里,身份最高的阉人,更是父皇最信任的大太监,这种时候,是他们最危险最可能让人落井下石的时候,一旦皇弟开口得罪了崔公公,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无数的祸端发生在他们身上。
“崔公公,不知道父皇那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召见我们两兄弟?”看着侧面躬身垂首的崔公公,玉戍齐用温和的语调问道。
崔公公并不是一个不分善恶的人,二皇子心善,脾气温和,按照皇上的心思,虽然他不是太子人选,以后却也肯定会是一代贤王,这样的人,却摊上了德妃那样的母妃,还有一个冲动一味行事狠辣的皇弟,也是这位二皇子倒霉了。
语调恭敬,低声回答:“皇上现在无空,二皇子、三皇子你们还是先回府吧,皇上空闲了,自然会召见你们。”
“崔公公,你难道没有在父皇面前帮本皇子还有皇兄说说吗,本皇子和皇兄可是在这里跪了快半个时辰了。”心中有了怨气,说话的时候也多少带上了刺,听入人的耳中,怎么都有些刺耳。
听到这话,玉戍齐就有些无奈,伸手拉了拉玉戍远的手,就怕他继续再说什么惹了崔公公心里不快。
“三皇子您严重了,奴才人微言轻,皇上九五之尊,一些话,哪里是奴才够格说的呢。”崔公公同样是恭敬的垂首,但说这话的时候,却带上了一些倒刺儿。
“你个狗……”话还没说话,就让已经怒气翻涌的二皇子给拉住,“三皇弟,请注意你的言辞。”
尽管心有不甘,对于一个太监,皇兄却这样在意,不过,毕竟很多事情,二皇兄都是在帮他,得罪了二皇兄对他没有任何好处,而且,经过提醒,他也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口无遮拦。
“崔公公,既然今日父皇政务缠身,那就不打扰父皇了,我们改日再来。”说完,径直起身转身离开。
后面急急匆匆跟上玉戍齐的玉戍远却是满心怨气,想着等以后得势,一定要让崔公公好看,老不死的,死阉人,竟然敢这样给他难堪。
往回走的一路上没说话,不过,弟弟身上怨气很重,玉戍齐怎么可能感受不到,不过,弟弟都已经这么大的人了,很多事情,已经不需要他再去一一提醒了,如果以后他身边没有了自己这个皇兄,是不是,很多事情,就玩不成了呢。
一些事情上,看来,应该让他自己去吃吃教训,这样,他才会长记性了。否则,再多的话,再多的真实事件,都不会让他警醒。
到宫城大门,却巧合的遇到了准备进宫的玉戍宣。
最近一年的玉戍宣,一改以前的低调作风,展现出来的本事,才华,惊艳着所有人。
对于这个德才兼备,才华横溢,名满京城的七皇子,二皇子玉戍齐是赞叹的,而三皇子玉戍远却是嫉妒恼恨的,甚至在午夜梦回,想到的,都是如何把这个让百官称赞,百姓爱戴的七皇子打入地狱,让他好好尝尝那地狱里的各种刑法,看他还敢不敢在他面前这样傲气不然。
“七皇弟这是要进宫见父皇?”二皇子先一步跟玉戍宣打了招呼。
玉戍宣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