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天蓝意味深长的盯着安德烈看了一眼,呆萌的脸上不掺杂半点多余感情。之后她笑笑:“没什么,就是纸笔忘带了,可以借我用一下吗?”
“好,马上来。”安德烈松口气,还以为他刚才的事被阮天蓝发现了,原来是虚惊一场。
阮天蓝盯着安德烈的身影,明亮的眸子黯淡下来。
呵呵,她还是老样子,不相信她。
所以趁着这个机会让安德烈下手……
真心本不应该被辜负。
如果你付诸了真心,赢来的却是别人的猜忌,这样的感觉才叫心酸。
安德烈很快找到了纸笔,递给阮天蓝:“给。”
“谢谢。”阮天蓝低头,“刷刷刷”在纸上写着一些药物的名字。有些是很长的名字,有些枯燥难记,但阮天蓝记得很清楚,在这过程中没丝毫的停顿。
看着此时的她,安德烈不由得想起了年轻时的安吉丽娜。
那时安吉丽娜也是这样,在医学方面的造诣无人能比,是个天才。
跟安吉丽娜不同的是,阮天蓝性子比较单纯,没那么多的坏心思。
说句不太恰当的,如果阮天蓝无法好好的跟威廉·唐恩的家族处好关系,倘若再让她牵扯到不该的纷扰中,受到刺激的话,她的毁灭能力会比安吉丽娜更甚。
这个丫头,才二十四岁就在医学行业获得这么大的成就。若是外界条件给她的压力太大,她的能力再疯长,恐怕就没有人能掌控得了她了。
前几天,安吉丽娜通过安安的病把阮天蓝成功的“推销”了出去,那件事只是在媒体上产生了一些连锁效果……
表面上看似风平浪静。
可这是安吉丽娜一贯的做事手法,起初让人察觉不到什么,等到察觉的时候,事情就到了不可改变的地步。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件事的影响和后劲还没上来。
等到以后,恐怕事情会更加的严峻。
她的能力和她的性格反差太大。到底以后她会变成什么样子,关键要看两个男人——殷司和威廉。
第一,看威廉·唐恩有没有好好处理他们父女间的关系,有没有正确的正视她在家族中的地位;
第二,看殷司能否掌控住她,如果一味的压制或者宠溺,会给阮天蓝的性格带来变化,以后,事情会无法预料。
简而言之,阮天蓝还太小,性格还没有完全成熟,存在太多的不确定因素。
“教授,我家里事情比较多,没时间研制这些。我把解决他们问题的药物配制方法和成分、剂量全都写在这里了,字写的有些潦草,您看一下,不懂我给您解释一下。”阮天蓝的话打断了安德烈的思绪。
“你是说,让我来?”安德烈惊讶。
“是的,我在家要照看小孩,比较忙。您跟薇儿和白林认识了这么长时间,不如直接麻烦您。”阮天蓝笑道。
究其根本,是怕家里的那只醋坛子不高兴。
虽然治好慕容薇儿和白林只是举手之劳,可殷司会不高兴,说她去拉业务之类的话。
而她不想惹殷司不开心。
“好吧,我看看。”安德烈戴上老花镜看了起来。
他一直在为了攻克这种药物而努力,可惜一无所获。没想到,阮天蓝这么短的时间就想出了应对的方法。
安德烈扫视了一圈,连连点头,目光中不乏赞许之色。
果然是切入点不同,解决问题的方法也不一样。渐渐地,他对阮天蓝的解决办法越来越钦佩……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他渐渐地接受了一个事实:他老了,跟不上年轻人的思想了。
“天蓝,大体上我看懂了,只是有几个地方不是很了解。”安德烈指出了几个不明白的地方。
阮天蓝耐心的为她解释着,不远处,白林和慕容薇儿看待阮天蓝的眼神多了几分钦佩。
他们,终于有救了。
“……好好,我都明白了,谢谢你天蓝。”听完阮天蓝的解释,安德烈连连点头。
“不用谢。”阮天蓝看向一边,“薇儿,白林,有件事要说一下,希望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你说。”慕容薇儿说。
“我可以彻底解决掉这种药物的瘾性,只是,这种药对你们影响的时间太长了,你们两个人以后不能生育了……”她说。
“能活着就不错了,没孩子可以领养。阮天蓝,谢谢你。”白林握紧了慕容薇儿的手,感激的说。
做人不能贪得无厌,只要能健康的活下去,他们不会在乎那么多。
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他都会跟她一起勇敢的面对。
“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那你们继续,我先走了。”阮天蓝起身告辞。
目送阮天蓝出门,安德烈苍老的眼眸里多了几分复杂情绪。
阮天蓝出门给一诺打电话,一诺挂掉了。给殷司打,也被挂掉。
她狐疑,猜不透这父子俩到底要干嘛。
阮天蓝想回去,可是打不通一诺的电话,而且,一诺曾经再三叮嘱过让她在这里等着,她怕他们来了扑空,只好在安德烈实验室外面的长椅上继续等待……
春天来了,万物复苏。
太阳冉冉升起,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阮天蓝看着校园里三五成群一起去上课的学生。
突然间很怀念过去的时光。
她读大学时在学校朋友不多,学到的也不多,但是,她能保证每天都是快乐的。
现在呢,现在也很快乐,可惜不管怎样都回不到以前的青涩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