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会儿,沈慕春弯唇笑说,“夫人和首辅为了我的事情,一定花费了不少时间和精力,谢谢。”

“也不是单单只是为了你,不必言谢。”

“要的!”沈慕春舒了口气,起身告辞,“总算解脱了,我就不再叨扰夫人,以后的太平日子夫人和福宝一定要好好的,无论我身在何处,我都会永远惦念你们。”

“我也是。”

送走沈慕春,豆苗儿回房,喊管家李韬过来叮嘱一些事情。

她掌家已有一段时间,其实没了她,李韬也都能处理好,她只是放不下福宝,另外也想找点事情做,压压心底的慌。

时间走得既慢又快,像度日如年,又像白驹过隙。

两日就这么纠结的过去,豆苗儿三番五次想开口,却……

她怕陆宴初问她介不介意,那时她该回答什么呢?她既没有办法装得若无其事,也不能说她就是介意就是不愿意。如果她这么说,又要他如何是好?他没有任何的错,他也没有任何的选择权。决定离开这里,她便是不想让他为难,这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事了。

府中一直未张灯结彩,一切静悄悄的,陆宴初毫无察觉。

明日过,宋家姑娘就要进府,事情迫在眉睫,已经没有隐瞒的时间。

这晚,豆苗儿用三只小羊的故事早早哄睡福宝,折身回屋,去见陆宴初。

他清闲数日,气色有所好转,正在案台边整理被福宝弄乱的书册笔墨等。

豆苗儿轻声踱去,立在他身后。

“福宝睡了?”侧眸看她一眼,复而含笑将砚台摆正。

“嗯”了声,豆苗儿喉咙灼痛:“陆宴初,后日……”

“后日如何?”

“是个大吉大利的好日子。”豆苗儿扯扯嘴角。

陆宴初似乎有些意外,他转身靠近她,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笑说:“你最近怪怪的,是不是赵静书的事情你还有什么瞒着我?”

错开视线,豆苗儿抿唇:“大概的情况都与你说了,剩下的……”

“不值一提?”

“也不算不值一提。”豆苗儿揉了揉额头,语焉不详的打马虎眼,“我困了,先去歇息。”

“嗯,去吧!”双眼微眯,陆宴初笑着颔首,也不点破。

夜里,豆苗儿静静躺着一动不动,她知道身旁的陆宴初也没睡着,他大抵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

事已至此,别无他法,她不想两人相对无言,所以那些话,她就不当面说破徒增伤心了。

明晚启程前,她会留信一封,将原委如实以告。

就这样吧,陆宴初,这件事情,没有谁对谁错,我不该怨你,你也千万别怨我……

一夜似睡非醒,第二天豆苗儿安排好马车,剩余的时间几乎都陪在福宝身边。

临到分别,才知心中有多眷念和不舍。

晚上,豆苗儿借口想陪福宝过夜,并没回寝卧。

点灯写完书信,她将信放在桌面显而易见的位置,俯身亲了亲福宝,待天蒙蒙亮,她按之前筹备好的线路,起身悄悄绕到后门,上了等候在此的马车。

车夫轻扯缰绳,马儿抬起前蹄,尘土飞溅,扬长而去。

须臾,另有两道身影骑马偷偷摸摸跟上,始终与马车保持着不易被察觉的距离。

此时,福宝房间内。

陆宴初一身整齐地站在床边,他面无表情望着酣睡的儿子,目光微微逡巡,看到了桌面上的那封信。

双眉紧蹙,略作停顿,他迟疑地上前。

终于将信拿在手里,陆宴初揉了揉拧成“川”字的眉心,鼓起勇气打开。

她的字经过这些年的练习,比之以往精进不少。

信中字字句句更是言简意赅,仿佛不肯轻易透露出她的一丝情绪。

陆宴初沉默地看着,一直看着,那纸似乎都要在他专注的目光里燃烧成灰烬。

良久,他苍白的双唇僵硬地动了动,手中纸张轻飘飘从空中跌落,晃晃悠悠着,缓慢地扑向大地……

十日后,一路快马加鞭,豆苗儿抄近路,回到了泖河村。

时隔多年,村子像是座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一点儿都没有改变。

从陆宴初口中,她已知晓当年原委,她与祖父祖母相依为命的那座小屋已经被大火烧了个干干净净,尽管可惜,却于事无补,好在祖父祖母对她的疼爱一直留存在她脑子里,永远都不会褪色。

穿过攒满回忆的木栈桥,沿乡间小径走到孙大娘家门口,豆苗儿抬眼看了看,心底有数,孙大娘夫妇已经不住这里了。

小小的房子许久没人打理,屋檐下积满了蜘蛛网。

豆苗儿左右翻找,拿出柴房里的扫帚把灰尘和蜘蛛网清扫干净。

足足花了半个时辰,才稍微恢复本来样貌。

叹了声气,豆苗儿去村长家里打探情况。

见到她,村长自是惊得合不拢嘴,问她是不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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