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脉象上根本分辨不出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只能默默祈祷小青不要精神失常。
期间小青醒来过一次,睁眼便问白素贞:
“姐姐呢?”
白素贞握住她的手道:“我在这。”
小青的目光透过白素贞看向后边,幽幽地笑着说:
“不要骗我,姐姐在那儿呢,你看。”
白素贞忙回头过去,身后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白素贞并不惧怕鬼神,只是觉得这气氛太过压抑诡谲,让人心惊肉跳的。待到再回过头去看小青,她又不省人事了。白素贞被小青打伤,精神不济,两个时辰之后便有些挺不住了,握着小青的手,伏在床边睡了过去。
她醒来的时候,已经被人搬到了床上,还盖了层薄薄的被子。她忙坐起来四处张望,见小青正在不远处晾着衣裳,便小心翼翼地唤了声:
“青儿?”
小青闻言,抖了抖衣服,缓步走了过来:
“姐姐,你醒了?怎么如此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不妥么?”
白素贞心里一松:看来小青没什么大问题。
小青接着问:“姐姐也被人打伤了么?流了这么多血?”
白素贞笑道:“……没有,我自己打的,发了狠想把这个肚子里的累赘杀死,谁知到人家毫发未损,我却将自己打成这样,你说可笑不可笑?”
小青嗔道:“你怎可以这般!那个孩子弄不掉就算啦,几个月便摆脱了,哪有因此伤害自己的道理。将自己打的吐血,你也真下的去手!”
白素贞问小青:“那你呢?你这胸口的伤,又是怎么来的?”
小青便将追许仙,遇见梁连,后来又被法海打伤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还不忘补上一句:
“这个法海我也定是要除掉的,栽在他手里两次,两次都这么惨,此仇简直不共戴天!”
“你栽在他手里两次,难保再遇上不会有第三次,你怎么杀他?”
小青笑道:“所以姐姐你要帮我,那法海就在金山寺,金山寺就在镇江,等我们好好谋划一番,凭我们两个,定能将那法海打的屁滚尿流!”
白素贞皱皱眉:“定要杀他不可?”
“为什么不杀?”小青面露一丝疑惑。
白素贞忙打哈哈:“诶,你说杀便杀吧,我都听你的。”
小青大喜,平日里白素贞真心夸她一句她都能高兴三天,此番听见白素贞居然说“我都听你的”,开心的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才好,嚷嚷着要给白素贞买晚餐,便兴高采烈地出了门。
白素贞在身后轻叹一声,有些苦恼:这样由着小青的性子来,究竟是好还是坏?现在小青的性子并不是嗜血了,而是转为不知道是幼稚还是冲动。说冲动吧,她倒也时时注意顾全大局,在行动之前有所谋划,说幼稚吧,她又往往和看破一切似的,说出些极其透彻的话来。白素贞摇摇头,如今看来,一切只能顺其自然,等小青把要杀的人杀完了,或许也就好了。既然自己决心带着小青一辈子做个妖,那么她今番就是提出要杀玉皇大帝来,她白素贞也得随着,一往无前。
作者有话要说:适度虐虐白大大
☆、四十二、金山寺惊闻妖邪
许仙和徐乾逃走之后,躲在了徐乾一个朋友家中,徐乾只说是被仇家追杀,暂时躲避于此。许仙却是不敢再回去,整日间心神不宁。徐乾见许仙恍恍惚惚,做什么事都没心情,饭也吃不下,一时间也没有好方法。似徐乾这样横跨黑白两道的商人,对世人都信不得,独独对神佛却信得很。于是徐乾便向许仙提出去金山寺拜拜,不为别的,求个心理安稳也好。
许仙也是不知道有什么可做,既然徐乾这样说,当下应了,顾不得返回保安堂,第二天一早便打点一番,随着徐乾上了金山寺。
金山是长江口岸江心一座岛屿,七月间水涨船高,风一吹,船儿在江心飘飘摇摇的。许仙不禁想起和白素贞的西湖初遇,和徐乾一番诉说,各自唏嘘不已。不多时船来到金山脚下,二人谢过船家,整理衣冠,顺着石阶登上山去。
却说法海并不是金山寺的开山之祖,而是第二代祖师。裴头陀得道后,佛祖赐名法海,希望她做事依存法度,心胸似海洋宽广。于是法海便寻到金山修行,当时金山寺已经败落,寺破屋塌,没处落脚,法海只好到半山腰悬崖的石洞参禅打坐。
坐了一会儿,忽然感觉脑后刮来腥风血雨,一回头,只见一条桶粗的大蟒盘在那里盯着法海,法海眉目祥和,仍打坐纹丝不动,后来这大蟒不知怎地,便弃了洞府,游入长江。
这个消息一传开,人们都认为法海能吓走蟒蛇,必然是得道高僧,于是来金山参拜和出家的人也多了起来。又过一段时间,法海想将这个寺庙好好修缮一番,便着手搜集建材。有一天,他在江边挖土,一铲子下去,竟然挖到了一批黄金。法海毕竟是官宦人家出身,不敢私自扣下黄金,就将黄金献于皇帝。当然,他是通过梁太师之手敬献给皇帝的,其中也不知道被梁太师克扣了多少。皇帝见他如此倒是大喜,敕命将黄金返回作修复寺宇之用,并赐名金山寺,由法海亲自住持。
法海果然不负佛祖所望,办事秉持公正,心胸也很开阔,却独独十分讨厌蛇,一旦金山寺里出了蛇,非要连窝赶出去不可。他心里知道这是有伤修行的,却总是放不下对于蛇的憎恶,想一想,可能和记忆里那条小白蛇有关。这嗔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