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这酒楼掌柜没有胡说八道,因为张浩元和马忠心走得快,可回来得更快,两个人转眼又进了酒楼,酒楼掌柜心想:“刚才没吃饱,这是又回来,要再吃点?”
张浩元道:“掌柜,你这里可有多余的衣衫,借我们两套,我们穿穿,过一会儿就还你!”
酒楼掌柜微微一怔,心想:“多余的衣衫,这是吃完之后还要再拿啊?那县尉大人你可找错地方了,我这里吃还行,穿就实在是不行了。”
酒楼掌柜挺不好意思地d县尉大人,小店是卖酒菜的,不卖衣服,没多余的衣服啊!”
“我指的是旧的,我看你这件衣服就不错,这算一件,你再拿来一件,借我们穿穿,过一会儿就还你!”张浩元说道。
张浩元和马忠心出了店门,刚走出一小段距离,张浩元就想起来了,如果两个人一个穿着官服,一个穿着太监衣服,那去问事情,基本上什么都问不出来的,得换衣服才行,换上普通百姓的衣服。
酒楼掌柜挠了挠头,更加不好意思地道:“小人这身衣服,不是什么好料子……”
张浩元道:“你就快点脱吧,然后再给我们拿一身去,别再磨叽废话了!”
酒楼掌柜只好脱下了外衣,又进去找出了另一套,都是普通百姓的日常衣服,张浩元又让他给找出了两双鞋,因为张浩元和马忠心都穿的是靴子,穿着平民衣服,要是配着靴子,有些不伦不类,做戏得做全套,靴子也要换掉。
幸亏酒楼掌柜没有新衣,却正好有两双新鞋,分别给张浩元和马忠心换上了。
张浩元和马忠心两个换上了普通百姓衣服,把官服放在了酒楼掌柜这里,表示过一会儿就回来取,酒楼掌柜不知他们要干什么,但也只能答应。
再次出了酒楼,马忠心道:“张兄,有这必要么,换上普通百姓的衣服,就能查案了,这算是微服私访啊?”
张浩元点头道:“对啊,咱们这就是微服私访,去舒国公家产业查访一番,要是咱们穿着官服去,一来是不能查问出什么,二来怕也是会得罪舒国公他们家,毕竟他们是会问咱们的身份的,他们要是得知被怀疑了,那心里能舒服么!”
马忠心恍然大悟,说道:“不错,正是如此,如果让舒国公家知道了咱们查他家,那德妃娘娘就得在宫里收拾咱,而舒国公就得在朝里给你下绊子了!”
“我这种小官,要使绊子还不至上朝堂!”张浩元笑道。
两个人说着话,便到了舒国公家的产业前面,舒国公在朝中为官,那是名声不显,在官场上也就是个混日子的,估计如果德妃失了宠,舒家在官场上连日子都没法混,直接就得被拿掉差事。
但舒家作官不行,做生意可是响当当的,能在东市有四个大铺面,那岂是一般商家能够达到的,舒家是大商人啊!
等到了这家店铺的跟前,就见这四家铺子全都开着门,可没有因为天黑了,东市关坊了所以他们也就关店了的说法,大唐此时乃是盛世,虽然城内各种宵禁的规矩还有,但执行起来已经不是那么的严格了,尤其是对权贵人家,那就执行得更是有气无力了。
张浩元领着马忠心来到了第二家店铺跟前,这家店铺是卖桐油的,专营各种桐油。
桐油这种东西不光是用来制造油漆,也是制造油墨的材料,还有油布和油纸也是要用到桐油,长安大,人口多,桐油的需求量便大,所以买卖桐油是很赚钱的一桩买卖。
不过,桐油这种东西,是有毒的,有时候配制不当,制造出的油漆可能会有很大的毒性,甚至有人中了桐油的毒后,会出现昏迷和喉肌痉挛症状,这也就罢了,及时救治还是能救得过来的,但有些体质稍弱之人在中了桐油的毒后,可能会心力衰竭而死亡。
当然,桐油中毒的事情很少发生,因为成熟的工匠会调制桐油,使之毒性减弱,威胁不到人体,举个例子,在给家俱刷完油漆后,把家俱晾一晾,使气味儿挥发掉,其实也就是把毒性挥发掉了。
然而,用不同方法调制的,不同配方的桐油,虽然都叫桐油,但毒性的去除方法是不同的,普通百姓是无法分辨桐油之间有什么区别的,只有熟练的工匠才知道。
在这个年代,还暂时调配不出,完全没有毒的桐油,但如何降低桐油的毒性,工匠们是知道的。
桐油铺子里的伙计们都在收拾东西,做完一天的生意了,也该关门了,里面有一个伙计看到了门外的两个,笑着说道:“两位客人是要买桐油啊?明天请早吧,今天可来不及调兑了!”
张浩元笑着走了过去,道:“家里准备新打造一套家俱,家俱还没打呢,我也不是要今天就买,就是过来问问,你们这儿都有啥油料啊?”
“我们店里什么油料都有,还能按着你的心意,给你现配桐油,反正就是看客人想要什么样的了,客人你家里的家俱用的是什么木料的,木料不一样,这配制出来的桐油也不一样,这里面可是有说法的呢!”伙计说道。
这伙计为人倒是挺热情的,虽然眼见着要关门了,但还是给张浩元解释起来。
张浩元又问道:“有没有能防止蚊虫鼠蚁的桐油,刷到家俱上以后,能不让这些小东西咬家俱,尤其是蚂蚁,那东西能把木头给咬坏了。”
伙计笑了,道:“那当然有了,不过,我们这儿是可以调配出来的,但刷上去之后,有些人家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