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阮清安,我说过很多次了。”

阮仕谦微笑看着我,不做任何反驳。但有时候沉默微笑比大声反驳更有力量。

我不想再理会他,拿了扫把小心把碎玻璃清理干净,再把坏掉的瓶子扔进垃圾桶。

阮仕谦还站在原地,没有移动,更没有按照我说的坐到床上去。我扫地扫到他面前,他竟然就这么直直站着像尊大佛挡在我面前,一个挪步也没有。

我又烦躁了。“你倒是让开啊!”

“清安。”阮仕谦轻轻微笑,语气再自然不过地说:“麻烦你帮我叫医生,我好像看不见了。”

砰,有什么东西在我心底爆炸,而同时我手中的扫帚也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我愣愣看着阮仕谦,睁大眼睛机械重复:“你看不见了?失明?”

“是的。”阮仕谦漫不经心地笑道:“所以请你帮我叫医生来检查一下,我现在看不见传呼铃,没法自己动手。”

我怔怔站在原地好久,忽然立刻找到床头的传呼铃,颤抖着双手的狂按不停。

“清安,别紧张。”阮仕谦还有心情来温声安抚我。“只是小问题而已,等医生来检查过再说。”

我瞪着他,虽然他看不见。“我没有紧张,还有我说了很多次我不是阮清安。”

阮仕谦微笑。“你在紧张,我听见你的呼吸很喘。”

我干脆捏着鼻子不呼吸才好。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很快到来,拿着病历表扫过一眼:“阮……先生?你现在恢复得差不多了吧,有什么事情吗?”

“我眼睛看不见了。”阮仕谦淡淡宣布。

“哦?”医生挑高了眉,大概是见惯了这种场景,并未露出多少惊讶。他上前检查了阮仕谦的双眼,在病例单子上写了些什么,同时询问道:“请问是什么时候发现失明看不

见的?”

我扶阮仕谦坐到病床上,他依旧那样的漫不经心,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今天早上起床睁开眼,我就发现眼前一片黑。开始我以为天没亮,但后来发现不是。”

我在一旁听得心情沉重。今天早上刚睁开眼?那就是一早上阮仕谦就失明看不见了?这过去了好几个小时我本没有发现,还不停责怪他妨碍我做事。

医生收起病历表:“大概是脑震荡引起眼中积血,淤血压住了视神经造成失明。麻烦请跟我们做个脑部ct检查,请做好开刀的心理准备。”

脑震荡?开刀?要不是阮仕谦为了保护我一起掉下楼,他也不会引起脑震荡。也就是说阮仕谦是因为我而失明的?我望着阮仕谦的没有焦距的漆黑双瞳,心中的内疚感更加深

重。这双比宝石还要灿烂耀眼的眼瞳难道就再也看不见了吗?

“不是你的错。”像是感知到了我心底的想法,阮仕谦轻轻将手压在了我握紧的双手上。“你不要自责,这不关你的事情。”

“那是谁的错?推我们下楼的容羽吗?”

“这是意外。”阮仕谦温和的声音如海浪一般把我包围。“你放心,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我还没有把你看够,不会那么容易瞎的。”

医生也笑:“这位小姐请你放心吧,你男朋友不会有事的。”

我用力打了阮仕谦一下:“求求你们不要再开我玩笑!”话虽如此,我脸色却无法自抑地染上绯红,幸好阮仕谦看不到。

但是阮仕谦的安抚很有用,我情绪果真镇定下来不少。我问医生:“医生,做个ct要多久?”

医生笑道:“很快的,拍个片子而已,几分钟吧。”

虽说是几分钟,但其实是几十分钟。等待的时间是那么难熬,终于医生得出了结果,拉长了笑容调侃我道:“小姐你可以放心了,你男朋友没事,连手术都不用做,吃些药过

段时间淤血就会自己化开的。”

我悬着的心这才松懈下来。

阮仕谦想了想:“谢谢你,医生。我失明的这件事情请帮我保密,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我感到奇怪:“为什么?”

阮仕谦语气平淡。“若大家知道我失明看不见,恐怕会对阮氏股盘造成冲击影响。”

语气虽平淡,却有一种掩饰不住的凌厉气息。

医生也愣愣地点头:“好的,我知道了,我一定保守秘密。”

阮仕谦又转向我的方向。“清安,请你在我的手机上找到阿强这个号码,请帮我联系这个人。”

我边按指示边拨打手机:“需要把你住院的消息通知你爸爸还有妹妹吗?”

阮仕谦一口否决。“不行。”

我又奇怪:“为什么?”

阮仕谦回答地理所当然:“因为他们会担心。”

自大的阮正声和自私的阮诗婷会担心谁吗?哪怕那个谁是他们的亲人……我持保留意见。

手机接通,对面传出个熟悉的男声。“少爷,有事吗?”

很熟悉的声音,我一时想不起来是谁,只说道:“阿强吗?我是阮仕谦的朋友,阮少爷进了医院,请你过来一下可以吗。”

那边立刻急了:“什么?少爷进了医院?怎么会这样?地址在哪,我立刻就来!”

接着我报了地址。

等到那个所谓的阿强出现,我才想起为什么会觉得他的声音熟悉。原来阿强就是我一直称呼为猥琐男的那个男人。

猥琐男一进医院大门就四处打量并且碎碎念:“少爷,您怎么可以住在这种简陋的病房里!”

的确,这病房比起上次我带依依住的全然不可同日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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