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伟年,怎么走的这么慢?”万书高小声嘀咕道。
“嘘……,这是渗透,不是强攻。要神不知鬼不觉,才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李伟年低声解释道:
“我以前当兵的时候,有一次执行任务,七里山路,我们足足渗透了两天两夜,才进入有效攻击范围之内。”
丁二苗抽了一下鼻子:“我勒个去,两天走了七里路,赶上蚂蚁爬了。”
“有时候,比蚂蚁爬得还慢。别看电视上,那些特种兵突然从天而降,威风凛凛,事实上,都是经过漫长的渗透过程,才能突然出现的,这当中的苦。别人怎么知道?”李伟年苦笑。
众人一边低声交谈,一边缩在塘坎的杂树后面,朝着柯小郢窥探。
村子里一片漆黑,竟然看不到一家亮灯,也没有狗叫声。
上次过来还能听见蛙鸣,可是左侧五通庙的方向,现在也是一片寂静。
老童子的家,就住在村前第一排,中间巷口靠左第一家,这是早就查出来的结果。
丁二苗观望良久,低声吩咐道:“我和李伟年先走一步,‘渗透’到雀斑姑娘的家门前,我好简单布置一下。大约这段路,要‘渗透’十五分钟。十五分钟以后,你们就立刻动身,快速冲过来。”
李伟年点点头:“对对,这就是特种兵执行任务的套路。”
万书高和王浩岚毛伍一头,表示明白。
潘一锋一扯丁二苗的衣袖,低声道:“喂喂,我的兵器啊,在哪里?”
“哦……,差点忘了。”丁二苗打开随身的背包,抽出一个物件,给潘一锋递了过去。
“尼玛,你给个篾片给我?叫我拿这个去打妖怪……”潘一锋接过来一看,立刻哭丧着脸,叫了起来。
李伟年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别叫!”
“你懂什么,就知道瞎咋呼!”丁二苗也板起脸,沉声喝道:
“这是百年前的私塾戒尺,又叫先生尺,可以丈天下、量人心,代表读书人的正气和傲骨。尺长三尺三寸,合三十三周天;尺身二十八个小孔,合二十八星宿。那个……、总之非常厉害……,是读书人最厉害的法器,所向无敌。”
潘一锋把戒尺拿在手里,用另一个手拃了拃,茫然问道:“这么短,有三尺三寸?”
“正面一尺六寸五,背面一尺六寸五,加起来刚好三尺三!”
丁二苗不耐烦地一挥手,又把万书高拉到一边,小声说道:“把这个书呆子给我看紧了,放跑了他,唯你是问。”
万书高惦着手里的砚台,贼笑道:“他敢跑,我就用砚台往他的脑袋上招呼!”
“祖宗,你仔细点,四十万在你手上,别这么掂!”丁二苗急忙托住万书高的手,让他仔细那块砚台。
安排好了潘一锋这个活宝,丁二苗和李伟年对视一眼,一前一后,朝着柯小郢“渗透”而去。
渗透果然很慢,丁二苗李伟年二人,走的小心翼翼,生怕惊动村子里的狗。
还没到雀斑姑娘的家门前,猛然间一道绿光从天而降,笔直地坠入雀斑姑娘家的后院!
“妖怪回来了,刚才的绿光就是!”丁二苗拉着李伟年,躲在一棵桑树后面,低声说道。
李伟年压低声音,问:“现在怎么办?”
“偷偷渗透过去……”丁二苗一挥手,和李伟年继续向前。
几分钟以后,丁二苗和李伟年,趴在雀斑姑娘家门前十几丈外的一个田埂上。
丁二苗抬头看天,又看看伞柄上的罗盘,确定方位之后,从背包里抽出一张符纸。
符纸上,事先已经用墨斗弹好了线,墨线纵横,横平竖直,跟小学生的田字格作业本一样。丁二苗躲在田埂下点了一支线香,对照着紫微九星的方位,在格子纸符上,烫了九个小点。
再看来路,远处,塘埂的方向人影摇晃而来。
丁二苗知道万书高潘一锋已经动身而来,当下不敢怠慢,从雨伞中抽出一支青色小旗,抛在空中,接着将烫好小孔的纸符也抛在空中,手中掐诀,口中念咒道:
“紫微九星定乾坤,今宵不用拱北辰!借得九星光一束,照见妖邪现分明。——青旗引路,急急如律令!”
咒语刚一念结束,那支青色小旗,就顶着纸符冉冉而起,飘飘荡荡,缓缓地飞到雀斑姑娘家的屋顶上。
接着,九点微弱的星光从夜空漏下,分布在雀斑姑娘家的前后左右。
与此同时,咚咚脚步声响,万书高带着潘一锋、王浩岚、毛伍几人,也一起冲了过来,气喘吁吁。
大概是万书高等人的脚步声,惊醒了屋里的五通妖神。只见最西边的房间里灯光亮起,蛙神的声音厉声喝道:“丁二苗,是不是你又来和本神做对?!”
“癞蛤蟆,今夜就是你的死期,滚出来受我一剑!”丁二苗铮地一声抽出万人斩,也同样厉声喝道。
“哈哈哈……,不知死活的东西,当真以为,本大仙杀不了你?”
一道绿光从窗户里飘出,慢慢凝实,落地,变成了一个伟岸男子,一脸冷笑地站在丁二苗等人面前。
丁二苗一挥手,李伟年和万书高,以及王浩岚毛伍四人,一起围着潘一锋站定,手里各自捧着文房四宝。
潘一锋手里抓着先生尺,站在四人中间,却吓得两腿哆嗦,一副就要尿裤子的架势。
“找个书呆子来对付我?丁二苗,亏你想的出,哈哈……!”蛙神扫了潘一锋一眼,又是一声大笑,气势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