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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压下心中的不安和焦躁,耐心的安抚起了大夫人,“大媳妇,我知你心急,你且稳住自己的心绪,莫要焦躁了。明哥儿和玉姐儿吉人天相,是不会有事的。”
“不是的,不是的,都是我的错……”大夫人摇着头,一直自责,“若是当初我信她,把她请到府里来,他们今日便不会出事了。都是我……都是我错……”
她揪着胸口的衣服,把那件名贵的衣裳揪的不成形状,“那师太说了,那可是血光之灾啊若不是我不信她,我这一双儿女又怎会在今日受这般的苦楚?都怪我,都是我对佛门不敬”
老夫人皱着眉,大夫人这般,让她心头愈来愈焦躁,就连她都快压抑不住胸口的烦闷想要呵斥大夫人了。想了想,她还是压下了那股子烦闷,好声好气的同大夫人说话,“那师太是哪一位?族中庵堂我已经许久没去了,莫非是新来的师太?”
“不,是原来的,就是那一位惠静师太,老夫人您先前也是见过的。”
大夫人想了想,又接着说道:“当时那师太说的信誓旦旦的,我还只当她骗我。虽则时间似乎提前了一些,可是这并非是什么大问题。她能算准玉姐儿会出事,这便是极大的本事了。”
她也是心急起来,病急乱投医,拼了命的替那惠静师太说好话。
可是她却忘了,当初那惠静师太说的时候,就连她这般耳根子偏软的人都没有相信,这又如何算的是有本事的人呢?
“惠静师太当初还说,只需好好听她的话,她自有法子保玉姐儿平安的。如今将她请来,想来她也必然是有法子的,不然为何会同我开这个口呢?”
实际上,那惠静师太哪里说过这些话了?不过是大夫人自欺欺人,一心将希望寄托在了那惠静师太的身上,所以不由自主的替她美化了起来。仿似只要她一来,自己这双儿女的病症就会全然消失无踪了似的。
可这也是她如今脑子一片空白,只顾着焦急的缘故了。若是她稍稍冷静一些,也必然不会说出这些话来。
这世间有那传说中可以起死回生的神医,可谁也没有见过。若是真的有人动动嘴皮子就能把一个人救回来,那末惠静师太也无需当什么师太了,当个赤脚大夫行走江湖,那也是会极受追捧的。
这所谓的惠静师太,实则是洛家老太爷那一辈的。不过是庶出,年纪最小。当初嫁人了之后不知在夫家做过些什么事儿,被休了回来。这于洛府可是一件极其丢颜面的事情,一般而言,平常人家看在洛府的份上,便是她再做些什么过分的事情大抵都是不会被休的。
可是那一件事似乎极其严重,洛老太爷当年亲自去过,商议了之后,用了一个和离的名义把这惠静师太给带了回来。从此之后便打发她去族中庵堂里头呆着,说好听点儿是静心修佛,说难听点儿便是被逐出了洛家。
自从进了庵堂剃了度,那惠静师太似乎就安分了许多,从此青灯古佛常伴,也没怎么出现在洛家人的视线里头了。
可是这一回,她怎么又出现了?
想到那一位的禀性,洛老夫人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她是半点不信那一位修心修道不过这么些年,就能修出什么佛法佛力来的。关于惠静师太的风言风语她听过不少,收拾的的换一个人,她兴许就病急乱投医就信了,可要是说是惠静师太,她是绝然不会信的。
关于惠静师太的事情,因为是丑事儿,所以府中压下来了,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太多。
洛老爷也只是知晓一点半点,所以听到大夫人这么说起,不由得有些动心。
他抬起头看向老夫人,“母亲,既然那惠静师太如此神算,想来应是有解对之法的,不若请她过来瞧上一瞧。若是能成,那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至少……如今明哥儿和玉姐儿都已经这般了,倒不如请她来看看她会说些什么。”
他顿了顿,有些犹豫的说道:“虽说当初那些事情有些不太……但毕竟她青灯古佛这么些年,兴许也变了不少。若是真的能帮上他们,也算是功德一件。如今,咱们还是一切要以明哥儿和玉姐儿的病情为重啊”
洛老爷这般说,最是符合大夫人的心意,她不敢作声,可是依然在旁边使劲的点头。
听自己儿子这么说,老夫人抿起唇,没有作声。
过了许久,她才皱着眉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不妨去请她过来吧,我倒也想看看,她这些年来究竟有没有长进。”
或者说,她想知道,那惠静师太的目的,究竟在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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