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身的土气了。”
叶茗久久的看着那个人,一个字也没再说。
从那天开始,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叶茗渐渐收敛了自己狂放的生活,开始一板一眼的上课,去图书馆自习,偶尔也像一个普通大学生一般的去小商店淘东西。而她的身边……总有一个固定的身影。
大三叶茗搬进林雨希宿舍的时候,江乐澜已经完全不是那个刚进大学时的小女生了,褪去了脸上那两坨高原红,原本小家子气的那种味道变得更像女生的矜持。那个小心翼翼的女孩子到底出落成了一个娇俏的美女。
叶茗对人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宿舍里,她相处的时间最长的人也是叫林雨希而不叫江乐澜。但有一天,江乐澜微微的向她伸出了手,她就回应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一切的一切都是叶茗自愿的,她甘愿全身心的踏入到一段不确定的感情中,并在其中甘之如饴,即便向来不拘小节的贝贝,都一时嘴快的说‘这感觉好像傍大款啊’。
很多人都说爱情中的人是盲目的,他们只知道付出,却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反应。这句话其实不对,恋爱中的人全身心都放在对方身上,对于他们的犹豫和保留又怎么可能无知无觉?
只是不愿相信或者坚信自己可以改变罢了。
而终于有一天,当叶茗看到江乐澜小鸟依人般靠在一个男生身旁的时候,她只是仰起头,意外的发现自己的天空既没有打雷也没有下雨,只是有点冷。
那天,叶茗再一次拿起了自己戒掉很久的酒杯,拉着林雨希喝了个昏天黑地。
喝的醉醺醺的林雨希双眼朦胧的说,贝贝前两天也分手了,她并不喜欢自己现在的男友,明明对这段感情无感,却只是因为对方爱意的明显而不忍心伤害他所以拖到了今天。
叶茗的眼中泛上了一层雾气,向来无条件站在好友这边的她竟然从心底里对那个可怜的男人有了一种兔死狐悲的伤感。
他们都以为如果人和人之间是一个一百步的距离,那只要对方肯走出一步,那自己就能走完剩下九十九步。可爱情永远都不是加减法,每个人能走的,只有自己的那五十步。
所不同的是,贝贝爱的是异性,为了这个社会的风俗,她需要一个理由才能说分手,但江乐澜连这个理由都不需要。
悄无声息的结束了大学的生活,叶茗用父母提供的基础开了一间画廊。在林雨希一脸白日见鬼的表情下,她在画廊里摆满了极具视觉冲击力的非主流画作,然后回首灿然一笑:“束缚了这么久,我都快忘记这种肆意妄为的感觉了。”
但随着岁月的流逝,叶茗还是变的越来越知性和沉稳,当年的那种狂放终究已经一去不返,这或许也是那段时光留下的……仅剩的印记。
也许是为了摆脱什么,叶茗开始不停的相亲,但每一次,她总能找出各种理由拒绝那些满怀希望的男人,然后在一次次的失败后自嘲她为什么遇不上自己的白马王子,有那么一段时间,叶茗都觉得这样的日子会长长久久下去,直到有一天她自己也厌倦了寻找理由,然后就那么安顿下来。
可惜这种安定的假象还是被打破了。
一个偶然,叶茗接到了很久没联系的学姐的电话。
“叶茗,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
“学姐大忙人愿意赏脸,我怎么会不识好歹?”
饭桌上,刚刚过了开胃菜,学姐就抛出了一个问题:“你记得我大学时的男友刘传业吗?”
叶茗略一思索,茫然摇头。
学姐笑:“没印象也正常,我们也没一起出现过几次,他家里有自己的企业,平时就忙。而且,没用多久我就发现他只是想找一个a大女友壮门面,然后我们就分了。”
叶茗失笑,她拨弄着杯里的调羹,略带戏谑的说:“那学姐你怎么又想起他来了?后悔了?”
学姐不以为然的浅笑:“说出来都刻薄,可他家里明明有钱为什么都不知道去培养一下接班人?刘传业一个富二代却还是一副十足的农民企业家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富一代呢。”说着,她别有深意的停顿了一会儿,接着凑近叶茗,“不过话也不能完全这么说,他还是很有手腕的,一个资产重组竟然让和他爸爸一起打天下的叔叔净身出户,下手之狠也是让人叹为观止。”
听着听着,叶茗脸上还在笑:“学姐……你找我出来不是就为了跟我聊一个农民的发家史吧。”
学姐盯着叶茗画着淡妆的眼睛,叶茗的眼睛很漂亮,虽然不大,但却很有神,而且看久了,会让人体味到一种清澈,很难想像着就是当年那个类似古惑仔的叶茗。
“因为我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人还有我们a大的女生愿意要啊,叶茗,你能告诉我原因吗?因为要他的那个人就是江乐澜。你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吗?”
叶茗的全身都僵硬了,女人总是要比男人敏锐,毒辣起来也比男人要阴狠。
她们当中有像林雨希那种很早就知道了真相,却一直假装不知的,也有像贝贝那种偶然撞破,然后虽然藏不住话,却也能尊重当事人的,更有这位学姐这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却始终不言不语,然后一击致命的。
叶茗调整了很久,才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会颤抖:“学姐说笑了,不过一个宿舍而已,我怎么会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学姐笑的依旧妩媚:“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