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地,只见洞府门前铺出织锦彩云,又飞出一道虹桥,直直往高处而去。齐云和周桐相视一笑,便踏上虹桥拾级而上。只见虹桥尽头现出一高阁,飞檐斗拱,朱金之色,四周又有仙禽白鹿,也是一副仙家景象。那阁楼中摆了一副茶几,旁边又有三个藤草蒲团,其中一个上面已经坐着玉蜂,余下两个显然是留着给他二人。齐云躬身道:“见过玉蜂前辈。”周桐也一并跟着行礼。玉蜂笑道:“坐。”二人这才坐下。
玉蜂道:“此次我外出云游,倒是碰到了太和宫的守静真人,我这才知道燕小道友出身。”齐云从不知自己与守静真人有何关系,心中疑惑,玉蜂也不卖关子,直接了然道:“我幼时出身芜州芜城,因为出身贫贱,故而被卖到芜城世家吴家为奴。那时守静真人已然在太和宫修行,一次回去发现我有仙根便将我领到身边做了一个丹童,直至我练出法相金身。后来因为你母亲便是真人外甥女也要修行,便让我回吴家照看,后来你母亲也是我亲手送上静心山。回到太和宫后,守静真人告知我百年后燕家有一人能助我成就大道,也是得你母亲不忘我的情分,一直助我修行,我这才有如今地仙八重的修为。这次碰到守静真人,方知原来燕小道友乃是小姐之子。”
齐云不禁愕然,苦笑一声道:“那岂不是说守静真人是我舅爷爷?”不过仔细一想却是细思恐极,这样一来岂不是说太和宫也有筹划。周桐心下也是惊讶,齐云问道:“只是不知我母亲现如今如何?”玉蜂道:“却没有听老爷提起过。不过曾听他人说起过佛女已然去了浮屠山。”齐云不曾听说过浮屠山,看向周桐,周桐道:“浮屠山乃是佛门四脉的禁地,其中有佛祖遗蜕和神机妙文,若没有得到四脉首肯,万万进不去此山中。”
齐云不禁道:“那岂不是软禁么!”心中竟恨的痒痒,一股无名怒气于心中郁垒而起。玉蜂笑道:“此言差矣,佛门怕是大劫将至不得不盼着佛女能跨入仙质境界。”见齐云和周桐齐齐看过来,却是岔开道:“公子可知地仙十二重境界?”齐云道:“听家师谈起过,却是说时机未到不肯细说。”玉蜂笑了笑:“既然太素先生早已有安排,老朽也就不再越俎代庖了。只是有一点老朽却是要小友小心。公子可知地仙境界与炼气境界到底有何差别?”齐云摇头不知,周桐也是不知其中,无论是他外公还是师父都没有与他提起过。玉蜂正色道:“炼气境界之所以称为炼气境界,只是因为无论是金丹还是元婴,都只是一口精气。而一旦到了地仙境界,打通天地玄关,内中精气与元神合一,法相化玄光,紫府生天地,只要丹田不破,精气便不绝,生生不息。”齐云点头道:“当初见韩凌波和张钰斗法,却不见他们动用玄光相争。”“玄光即法相,法相即玄光,两者本是同根生,自然无区别。”齐云听了心中似有什么东西了然,却又隐隐抓不住。
玉蜂见他似有明悟,也不作声,只等半日过后,等齐云回过神来,道:“可是证得了什么?”齐云听了,起身向玉蜂鞠躬道:“前番对前辈多有得罪,还望前辈不要与我一般计较。晚辈修道年日不长久,又因难言之隐在一处流离五年,对这方天地还有许多不解之处,还望前辈不吝赐教。”玉蜂也起身托住他道:“公子无需这般客气,你母亲对我之恩情重如山岳我无以为报,如今小公子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也在所不辞。既然这段时间无事,小公子不若就在我这里住下,我也好将这修真界我所知的告知于小公子。”言语之间已经将自己和齐云放在了主仆之间。齐云道:“当不得前辈如此称呼。”玉蜂笑道:“我既为真人丹童便不会随意更改身份,便是他人瞧不起我我也是不在乎的。”周桐眼中流露出称赞之色道:“前辈道心圆融,想来得登大道也是可见之事。”玉蜂似乎想到什么,微微一笑道:“借小友吉言了。”正说话间,却听得一个男声道:“玉蜂道友与我这侄儿可是相谈甚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