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上前道:“娘娘,臣来迟了。”
魏紫吾摇摇头,看向更远处战得激烈的众人。
宁绩在与顾见毓交手,石冬诚则是在对付顾见毓座下高手。尤其是顾见毓与宁绩,两人已用上兵器,你来我往,招招凶险,远远出了村落。其他人也跟着那两人越战越远。
突然,一道倾注强大劲力的掌风不偏不倚击中顾见毓后心,正是有人偷袭!
顾见毓身形一滞,宁绩原是不屑以多胜少,但手中的刀已来不及收回,刀刃穿透顾见毓身体,透肩而出,血沿着雪亮的刀锋滴落。
魏紫吾一看,偷袭的人竟是狄旭年?他不是应该带着顾熙言回绥海了么?
顾见毓专注与宁绩相斗,完全不料有人会从背后偷袭。
他嘴角沁出血痕,站立不稳地朝着一旁的崖边退了数步,狄旭年乘势追击,再次往顾见毓受伤的左肩连拍两掌,顾见毓的身体便如断线的纸鸢,朝着崖下跌去。
顾见毓本就受了伤,再从这山崖摔下去,就算他功夫底子再好,也逃不脱摔得血肉模糊,一命归天。
然而,一道身穿黑衣的人影此刻疾掠而至,那背影停留了一瞬,便跟着翻下山崖。
有人迅速认出那道背影,但除了石冬诚,谁也没想到对方会救顾见毓。
魏紫吾回过头看到这连翻突变,她先看到顾见毓的身影消失,再瞬间认出后面那道稍纵即逝的背影是太子,骇得追到了崖边:“殿下——”
宁绩生怕魏紫吾一个不慎没止住步跟着掉下去,忙跟着她上前。石冬诚则早已更快地跟了上去。
而狄旭年离开亦如来时一般悄然无声,偷袭顾见毓之后,他本想带走魏紫吾,掂量了一下宁绩的武功,乘着众人都关注着山崖下的顾家兄弟,无暇顾及他,迅速远去。
顾见邃翻下之前已看见崖壁上部有一定的倾斜度,且三丈之下有一块突起的石块。
他一手紧攥顾见毓的手腕,用力往上一提的同时,另一手穿过对方腋下,箍住弟弟胸膛,借着那突出的石块使力,足尖在壁上疾点,一鼓作气,几息的功夫,已带着顾见毓重新现身崖上。
看着轻易,实则凶险非常。魏紫吾看着在太子动作后崖壁不断滑落的碎石,后怕不已。
顾见邃眼底仿佛含着冰渣子,将顾见毓甩到地上。
顾见毓本就受着重伤,全身的骨头都快被太子摔散架了,痛得龇牙,这时听太子冷淡道了一句:“受罪亦是合该。”
奄奄一息的顾见毓看顾见邃一眼,眼神复杂,无声闭上眼。
魏紫吾还不曾见过顾见毓如此脆弱的样子,一时也有些感触。
顾见毓的亲随赶紧上前围住自家主子施救,却无人敢指责太子殿下动作粗鲁,毕竟方才最危险的一刻,是太子救了岐王。
顾林代替顾见毓上前向太子道谢,太子却仿若未闻,只径自走向这才来得及说话的魏紫吾。
两人对视了片刻。
“婼婼,我不该把你留……”顾见邃还未说完话,他的腰已被对方用双臂环住。
魏紫吾这样主动的举止令太子的身体微微一顿,随即领悟过来,她在害怕……顾见邃抬手安抚地摸摸她的脑袋,将她紧搂在自己怀里。
魏紫吾没有说话,方才太子身影消失在崖边,她全身的血液都似被凝住。一直到现在靠对方的怀抱里,真切地感触到这副强健温热的男性身躯,她的慌乱不安才慢慢褪去。
她不明白太子为何要在危急之下也要救顾见毓,但她知道,太子无论做什么,定然都是有理由的。
难道太子和顾见毓私下有别的往来?
魏紫吾回想了一下,她依稀记得,实则在她有记忆起的最初,太子和顾见毓时常在一起同进同出的,比太子与顾见擎往来还要更密切一些。
太子小时候尤为狂妄,喜欢打架,但从来都是打比自己大的,顾见衍和顾见绪都不止一次被他揍,可是对顾见毓和顾见擎,顾见邃几乎是从不动手的。
小时候的顾见毓也不似现在这般阴沉,他还养过一只小黑兔,顾见邃那时也养了一只白鹦鹉,有段时间两人时常在一起,还带着自己的宠物。两兄弟感情最好的时候,鹦鹉和兔儿玩耍也曾是宫中一道风景。
太子后来才只与顾见擎走得近了。
太子夫妻相拥,其他人的目光自然该回避的需回避。过一会儿,顾见邃看宁绩一眼,道:“宁都督随我来。”
顾见毓已被其亲随带走,魏紫吾独自在马车里等了一会儿,太子才回来。宁绩却没有再出现。
魏紫吾便问了一句:“殿下,宁绩呢?”
顾见邃掀起帘子,坐到她身旁,道:“回河东了。”
听着太子不知名的语气,魏紫吾也没好再多问。只轻道了一声“哦”。又问:“殿下,我们现在去哪里?”
顾见邃道:“先带你去一个安全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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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几个皇子的险境环生相比,皇帝此刻却正是在欣赏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