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誓言就是用来打破的。
张宁突然嗤笑一下,我迷惘的偏过头看她。
看来我们遇上麻烦了。她说,话音落下的同时放开了我。有风吹过,有清凉的空气吹散燥热。我该松口气才对,却是瞬间的失落。但我随即反应过来,我们周围有很多看热闹的人。他们大多直直的盯着那台单反,不断有人说话,不断有人想挤进来看看。
没想到这相机魅力这么大。
在逃脱了包围圈之后,我在常去的那家粉店里感叹着对张宁说。虽然张宁是个内宿生,但我和校警打了声招呼他就放行了。
少见多怪。张宁说,心意全不在相机上了。老师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来这里吗?
我敛住表情,说知道。
嗯。张宁轻声的哼了下,那五阶魔方,你到底复原了没有?都那么久了。最后一句话有点幽怨的味道。
当然复原好了。我抱歉的看着她,你要玩吗?
张宁点点头,又说:我想起了一件事,那本书呢?
我唯有以笑化解尴尬。在我办公室里呢,要不待会我拿给你?
好。她说,又想了想,老师,要不一会我们去舞社那里吧,这个时间段没有人,而且也能拍球场。
她的话让我想起了上前的事,我问她:之前在音乐室的那个人是你对吗?
是我。张宁毫无顾忌的说,他们跟我说了,我走之后你们来过。
那你为什么要走……我迟疑一下,还是问道。毕竟张宁不会知道我们会上去。
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哭啊。她继续云淡的说,想知道我到底输在哪里。老师不用这样看着我,我说过,我想明白了一些事。
舞社的舞室并不是音乐室,而是楼梯口右拐的第一间。张宁拿钥匙开门的时候,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释了一下:上次我忘了带钥匙,那群家伙就一脚踹开了音乐室的门。
我站在她身后,没有想笑的欲/望。她话里的刻意我能听的到。
舞社的空间很大,只在后墙的一侧放了一个学校配发的铝柜子。里面杂乱的放着各种水壶和帽子等小物件。唯一让人眼前一亮的是,地板中央贴了块黑白相间的瓷砖。
我的脑中立刻浮现出那些炫酷的街舞来。我试图想象去年校庆时张宁在台上的表现,奈何记忆太过模糊。我只愣怔的想到,原来我们认识已一年有余。
张宁。
嗯?被叫到了人转过头来,眼神明亮清澈。
我想看你跳舞。
张宁明显愣了一下,抿了下唇,犹豫不决的看着我。
我耐心的等她的答案,等待的过程开始变得缓慢。良久,张宁莫名的唉一口气,好吧。她说,并走到柜子前,拿了顶黑色的鸭舌帽。她摘掉橡皮圈,黑发瞬间倾泻而下。张宁把过长的刘海拂了上去,戴上了帽子,露出一张白净又桀骜的脸来。她又找出一件薄外套穿上,整个变装过程虽然简单,气场却是全都变了。
站在我面前的张宁突然陌生了起来。她到底有多少面呢?那一个才是她?
张宁不知何时掏出了低音炮,打开,典型的街舞摇滚乐奏响。张宁迅速进入状态,身体随着节奏摆动。
我终于回过神来,喊了一句:等一下!
怎么了?她关掉音乐,问道。
我也要录像。我说,你刚才在课堂上录的,我们也算打平了吧?
闻言,张宁一张冷酷的脸破了功。好吧,那老师要不要用三脚架?
十分钟后,当一切准备就序。摇滚乐再次响起。我站在三脚架前,借着镜头凝视正在跳舞的女孩。她的动作干净不拖拉,节奏感把握的也很好,过程流畅不出错。也很有力量,若不是因为那一头随惯性不断飞舞的长发,说她是男生没人会怀疑。
张宁偶尔会看一眼镜头,或眼神冷漠,或含一抹邪笑,两种对立的人格。
音乐的末尾,张宁却朝我走了过来,像模特一样的气场全开的步伐。她帅气的摘掉帽子,随手一扔。
我想说点什么表达疑惑,她却伸出手,步步逼近。我唯有后退,退无可退之际,张宁的手臂也曲了个度,变成用手肘抵住墙壁。她的呼吸就在我眼前,带着滚烫的温度。
老师。
……嗯?
你还满意吗?她的脸缓缓靠近,与我额头相抵。我跳的怎么样?她的话很轻,却有点沙哑。就像在诱惑谁一样。
很好。我说,偏了下头避开她炽热的目光。你能先放开我吗?
不要。她说,我已经听到了你的心跳声。
☆、对话
空气安静的可怖,我又何尝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声呢?就连耳朵也烧了起来。
我……张了张口,我却说不出话来。
张宁定定的看我一会,抿了抿唇,我能感觉到她的视线在我唇上停留了几秒。最终,她偏了下头,埋到我肩膀上,发丝缠绕时,我听见她吃吃的笑声。
老师不觉得我刚才的动作很帅吗?
我呆了一下,只觉得凝固的空气瞬间被打破,空气重新进入肺部。
是啊是啊,很帅。我略带敷衍的说。
张宁笑得更厉害了,整个人软软的滑落到我身上,她穿的那件薄外套很宽,几乎把我们包围在一起。
其实你不用为了我这样的。彼时,我们一起坐在地板上,靠着墙并肩坐着。张宁双腿直伸,我则曲起一条腿,她的指尖很自然的触到我的手掌。任谁看见都会认为,我们不过是两个忙里偷闲的人。
比如呢?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