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到席间,发现大伙没动筷,都在等着他们。这是专门为迎接九圣国贵宾,而特别设宴,碧海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其中还包括了双方的督领、都尉,以及各级官吏。
见三人默不作声地坐上主位,凌师爷疑惑问道:“神姑、城主,你们去哪了?属下派人找了半天,也没见人。”
没有见到甄鹿的身影,以及城主耳朵上的伤痕,只有作为当事人的两位副城主和游师爷,才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情况。均是心照不宣的,默默饮了一口茶。
梁鸣荼随即朗声一笑,道:“这不,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情,就和神姑私下交谈了一番……让各位贵客久等了!实在有些过意不去。来!梁某自罚一杯,先干为敬!”说完,便起身端起身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见城主虽然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但还是被心细的凌师爷,第一时间发觉出了一丝不正常。他突然间想扇自己一巴掌,暗想到:该死的,都怪自己多嘴!
不过表面上,大家却都没表现出来。而是顺势接过梁鸣荼的话头,笑道:“城主好酒量!各位贵客远道而来,一路辛苦,自是不用多说。而且也为碧海城帮了这么多的忙。
这份情意,实在是难得!来,为了和平,为两城的邦交,干了这杯!”也是起身举杯,遥敬在座的。
其余众人,则似是没发觉出异样。见碧海城的城主和督领都这般耿直了,遂连忙起身。一时间觥筹交错,气氛转瞬间活络起来。
酒至三巡,众人都喝出了兴致,也不管哪桌是金沙城、哪桌是碧海城的人了。不管认不认识,都非要去碰上一杯酒。趁着大伙情绪高涨,梁鸣荼顺势公布了一些关于两城缔盟之事,直惹得众人欢呼不已。
这一接风宴,众人足足喝了两三个时辰。待得游师爷和林华甚步履摇晃地行至游府时,已是四更时分。
从明儿个起,林护排林华甚,就正式接管下此番前往北通镇的一百多位师爷。而他将同另外两位护排一起,共同辅佐游师爷,也就是游都尉。
眼看一场必不可免的大战在即,几位城主,也在紧锣密鼓地规划着战力资源。
在上头还没有拍板钉钉的时候,他们也不知道接下来究竟是谁,会成为和他们一起并肩作战的战友。总的来说,现在拥有着三百名左右伏魔师爷属下的游都尉,在碧海城,也算不小的官了。
接下来几天无话,除了必要的任务,所有人,都在往碧海城的方向回撤。见常年在外执行任务的师爷们,都陆陆续续龟缩至城墙附近。人们从有一丝硝烟味的紧张氛围中,也隐约察觉出了不对劲:也许,很快就要变天了。
到了这会,游师爷倒显得没有太多紧张感。正如梁城主所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以前他也常常经历大小战事,如今,不过是从一个战场,转到另一个战场罢了。
除了每天督促游无痕练功,再有,就是集结他的属下,在城外进行演练。虽说他没带过兵,但好歹也跟着盘师爷南征北战多年。耳濡目染下,对行军布阵之道,也算掌握得纯熟了。
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就将以前“皇家伏魔师爷军”的训练方式,加以改进,并运用在自己的队伍中。效果当然是显著的。
到了这会,又不得不佩服梁鸣荼——眼光独到!用人这方面,还是挺恰当的。
就在全城戒严之时,谁都不知道,城东山上的一场对决,正悄然拉开了帷幕……
今天正好是三日之约,梁鸣荼早早的,就登上了山顶。一旁跟随的胡钦,此刻已紧张得手心都满是汗水。但见一旁的梁大哥,径自寻了块石头盘腿而坐,闭目养息,表面上,倒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可是这都日上三竿了,甄鹿却还不来。虽说没有制定时间,但他看待这事,想来一定比谁都心急。
胡钦有些担心地看着梁鸣荼,虽说后者“天下第一师爷”的称号,实至名归。可他的对手甄鹿,也不是简单的人物。她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是亲眼看着他从一位普通的武家,逐渐成长为“九圣国第一勇士”的。
甄鹿的手段和功力,她自是心知肚明。而且前者年纪轻轻,就有了如此成就,可想而知,再给他一些时间,不知将会成长到何种恐怖的境地。
而梁大哥大了他近二十载,体力和爆发力,也不如强盛时期了。这样一来,这两人就真的是针尖对麦芒了。
一边是青梅竹马的师兄,一边是至死不渝的男人。两者都是令她难以割舍的人。只是天意弄人,本该是强强联手、并肩作战,一同对抗敌人的两个人,此刻却是因为自己,而闹到覆水难收的境地。
虽说甄鹿因一时盛怒下,而做了一些万分不妥的事情。实则他也是被逼急了,有多深的爱,就有多大的恨。试问,谁又能接受一个这样令人不甘的事实。
平心而论,她根本就不想其中一个人出任何意外。可事情没有万一,如今也只有暗自祈祷,希望两人别再捅出更大的篓子了。
正在浮想联翩的时候,却听得山下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她忙将头一转,随即就看到一个慢慢走近的身影,仔细一看,正是甄鹿。
金沙神姑不知何时出现在一旁,见双方都到齐了,不禁暗叹一口气:哎!看来这场大战,是不可避免的了。男人之间一旦较起劲来,更是让人头疼……
不待甄鹿走近,遂踱步而出,站于两者之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