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之常情,在下怎么会怪杨兄呢。”
杨繁道:“你若不是怪我,怎么会杨兄长杨兄短?绪,你不能再唤我一声大哥吗?”
司马绪张了张口,转身背向他,肩头耸动着。
“绪……”杨繁惨然一笑,“绪真的不认大哥了吗?”
“……大哥离开雾来岛时,可曾想过……绪的心情……是大哥不再要绪……大哥只认师父,只要绝世武功……绪不过是一个废人……大哥情薄……何苦再来招惹绪……”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
杨繁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在秋风中愈显单薄的身体,力道之大仿佛要将他揉进身体里。
“我没有不要绪,绪……绪是我最爱的人!”
他挣扎着要逃开,“大哥骗我,骗我!”
“绪……绪……原谅我……我心里只有你……绪……”
他捂住耳朵,“不听,大哥骗我,大哥只会骗我!我虽然看不见,但知道大哥是可怜我,只是可怜我——”
杨繁满腔的情绪传达不到怀中人的心中,痛苦万分,但又是自己当年种下的苦果,如果不是他被那个死老头的话迷住了心窍,怎么会把绪一个留在雾来岛,他……他是那么柔弱的一个人啊,孤孤单单地呆在那里,他怎么熬到现在……
“绪,听我说,只要能让你重新相信我,就算杀了我,我也无怨无悔。”
他拔出剑,放在他手里。
司马绪触碰着剑锋,淡灰的双眸愈显哀伤。
他碰到了剑穗,随风飘着芙蓉界花,他握进手心,眼泪一颗一颗地向下掉。
“此生此世,不离不弃。”
他喃喃念出两人结拜时说出的誓言,更让杨繁心疼到说不出话来。
“绪……绪相信大哥。”他抬头对他说。
杨繁仿佛见到了七年前的那个小孩,那个追着他跟着他的“绪”。
七年,他已经长大了,而且有了自己的天地。
可他没有变,还是绪——他的“绪”。
他靠在他胸前,“大哥,我们永远是最好的兄弟,对吗?”
他的心跳一滞,兄弟……
“大哥?”不解地抬起头。
对着那副容颜,他什么也不能说。
“对……”杨繁在一瞬间,给自己许下一个承诺,“绪说得对,我们永远是最好的兄弟。”
司马绪这时想到了什么,“大哥,你的手臂还好吗?”
“绪不说还好,一说我就觉得整条手都麻了。”
“那大哥还不快吃药,这么大人了也不会照顾自己。”司马绪拿出药瓶倒出三颗,“一天吃三次,每次三颗,用温水冲泡……”
“有了绪,我还要吃药干什么。”
司马绪道:“大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绿衣的天竺蝎毒性之强,可不是凭普通的内力压制就可以化解的。”
杨繁宠溺地笑道:“我知道了。”
“大哥内力深厚,两三天就可以好。绪有事在身,等了结了再来和大哥好好聊一聊。”
杨繁道:“绪是去晋州吗?”
司马绪点点头。
“我这次是要将那个何小姐送回晋州,不如和绪结伴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司马绪正沉思着,忽听一阵喊声,却是柳晓晓提着一堆药回来了。
“就听大哥安排了。”
他迎上去,接过药,替她拭着额上的汗,“你不用跑这么急。”
柳晓晓拉着他的手臂,“绪哥哥在等人家嘛,当然要快一点。”
两人相携着,愈行愈远。
杨繁站在那里,盯着手中的剑,猛然一剑划开去,水面激起冲天巨浪。
第三章
春城无处不飞花
寒食东风御柳斜
春色虽怡人,杨繁却无心观赏,早早催促趟子手与镖师上路。
柳晓晓从乘坐何小姐的马车上气冲冲的下来,口中念念有辞:“绪哥哥干嘛对别人这么好嘛,药要亲手煎亲手喂,上次人家病时还说什么男女授受不清的。一个病秧秧的丑姑娘,居然让绪哥哥这么小心翼翼,真是讨厌死了……”
杨繁扭头看她一眼,又转回去。
自从发现何小姐身中迷毒,司马绪便衣不解带地照顾,同时不许任何人靠近,以免多生枝节,也难怪柳晓晓气成这个样子。
“我一定要想尽办法看到她的样子,就不信看一眼也会出什么事……”柳晓晓正说着,瞟到了杨繁的目光,心下忖道:正找不到出气的呢,你倒自己撞上门来。
她策马与杨繁并肩而行,娇喝道:“姓杨的,你师承何处?”
杨繁听若未闻,目光只视前方。
柳晓晓气不打一处来,她身为南武林盟主之女,且生就如花美貌,到哪不是被人捧在手心里,杨繁只不过是个初出茅庐毫无背景的小子,却屡屡拂她的面子,怎么不让她怒火中烧?
只听她冷哼一声,道:“就算你不肯说,我也能逼出来。”话音未落,她的鞭影已扫到杨繁面前。好个杨繁,下身丝毫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