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时,见阿丑正同姚远一起清点人数,韦帅望远远地打个招呼:“有事吗?”
阿丑道:“公主命我们查下伤亡情况。”
帅望点点头,向姚远欠欠身:“姚统领,辛苦了。”
姚远远远弯弯腰,一时没想起如何称呼,既然叫她官名了,应该回个官礼吧?小韦啥官啊?韦教主?
边上阿丑笑道:“韦爵爷,我也辛苦呢。”
帅望笑道:“晚上……”顿住,拐个弯:“让公主重赏你。”
阿丑狠狠白他一眼,知道他先前那句肯定是轻薄话。不过以前小韦随口乱说,只让她想扔石头,这回半路改口,倒真觉得有点别扭。
南朔在后面这个不安啊。
怎么搞的,这个人是谁啊?魔教教主啊!
小韦一贯嬉皮笑脸的,南朔只觉得这小子是臭无赖一个。
他可没想到这个臭无赖如果正经起来,是啥东西……
魔教教主用跟你耍无赖吗?
淡淡一句:“我有事,先行一步。”多气啊,你能跟在屁股后面继续纠缠吗?
还想再拎着他衣服冲他怒吼吗?
南朔忽然间无比辛酸,南朝这次是……凶多吉少了吧?
他自以为好兄弟的人,真的同他翻脸了。
我不相信南朝真的会出卖韦帅望,韦帅望是南家的恩人啊!
不管为什么,恩义恩义,恩还在义前面呢,这怎么可能?这一定是误会!
帅望在刑部门前下马,向门禁亮下大内侍卫的牌子:“小周呢?”
门禁一听,这好大的口气啊,我们家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周大人,你一小侍卫就叫小周?嗯,里来的,还便装,我省省事吧。当即一哈腰,也不介意他家大人变小周了:“在后面刑部大牢问案子呢。”
帅望问:“三堂会审,还是单提呢?”
门禁陪笑,这个我就不敢说了:“小人给您通报一声。”
韦帅望道:“你前面通报一声吧,我姓韦。”
门禁苦笑:“这个,大人没吩咐,谁也不敢放进。”
韦帅望径直向里走,那人见韦帅望一身装扮奢华显贵,也没敢拦,当即一溜小跑狂奔着去报信。
周文齐一听大内侍卫,倒挑起眉毛翻个白眼,大内侍卫算个屁啊!
那门禁当即就脸白了:“大人,他直往里闯,小的见他……没敢拦。”
周文齐哼一声:“那就叫人拿下啊!”
门禁道:“是是,我这就叫人把那姓韦的拿下!”
周文齐噎住:“姓韦?”霍地站起来:“快,犯人收监,打扫干净!”
没开门呢,就低头弯腰,一脸诚惊诚恐状了。
门禁眨眨眼睛,啧,今儿才知道啥叫前倨后恭……
周文齐老远拱着手,急急小跑着迎到二堂,大礼参拜:“刑部尚周文齐见过百里侯韦侯爷。”
韦帅望见小周一头汗,这么有模有样地参拜,忍不住笑:“这礼行得真隆重,礼下于人……”你必然有问题啊。回头向南朔道:“你在这儿等着。”
南朔此时已知,多说无宜,他倒一向恭谨习惯了,只要上司有人样,他就有下属样。身板挺直地低头:“是。”
韦帅望直往里走,周文齐百般不愿,又不好拦,只得一边慢点走,一边不住同韦帅望打岔:“侯爷大驾光临,下官怎么敢当,爷要问话,只管叫下官过去就是。”
帅望道:“你案子审得不错,我过来看看那两个人被你折磨成什么样了。”
周文齐结结巴巴地:“这,这,这刑讯都是公主同意的,侯爷你千万别拿小的出气!”
韦帅望道:“我让你请示公主的,不过,我也给底线了。”笑:“你突破我的底线了吗?”
周文齐大惊:“没有,绝对没有!”
帅望看他一会儿:“擦擦汗,没有就不用怕,我挺讲理的啊。”
周文齐心虚地笑,是是,你挺讲理,听说你大庭广众之下,就伸手把活人心脏给掏出来了,然后讲出一堆道理来。你千万别对我这样讲理啊。
帅望笑笑:“先去看南朝。”
刑部大牢前面是三堂,是密审私刑地,不太大的地方,一班衙役正急急冲洗地面。领导临时视察啊,不能让领导踩一脚血啊。
韦帅望皱皱眉,这股子森血腥味实在恶心。
周文齐陪笑:“这边走。”心说君子远疱厨啊,您老人家亲自光临此地,不是难为我们嘛。
慢悠悠地等着衙役开门,肚子里打鼓,南朝收拾干净没啊?可别把小魔头吓得当场爆发,我经不起他一手指啊。不管了,只要他一爆,我就说是公主吩咐的,先救了我自己的命要紧啊,然后再说出卖公主的事吧。
南朝这回是躺在床上了。
衣服上全是斑斑血迹,脸色惨白,半昏迷着。
周文齐怒瞪手下,妈的,怎么不给他换衣服?
手下呆呆地,啥意思啊?咱不是应该证明咱工作很卖力吗?难道要证明咱们牢里服务周到伙食好啊?
帅望沉默一会儿:“给他换件干净衣服,伤口包上,洗脸梳头。”
周文齐一摆头:“快,听到没有,马上去拿干净衣服来!传大夫!”
沾血的毛巾一沾脸,南朝就清醒了,喉咙里无力地“唔”一声,微微睁开眼扫一眼,又无力地闭上眼睛。又要开始了吗?他已经没有力气惨叫挣扎了。慢着,他看到了谁?
南朝猛地睁开眼,瞪住韦帅望。
帅望笑笑:“还好吗?没断了哪骨头吧?”
南朝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