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城看到韦帅望倒是一喜,然后又点有黯然。他这么多年是没把芙瑶当老婆,可是一纸休之后,忽然发现自己还是有点失落了。芙瑶公主那样温柔美丽,虽然不能抱起来揉揉,毕竟曾经一度属于他。同时他也感觉到现在同僚看他的眼神不太一样了。手下将官多少有点代他不平,在他面前很避讳提起芙瑶,也有忽然生出轻视嘲笑之意的,这倒不太在他心上。
梅子诚再见韦帅望,虽然心里想着,怪不到人家头上,人家本来就是,本来就是……面子上还是有点尴尬了。
韦帅望也觉得窘,拱拳叫一声:“梅将军。”
梅子诚见小韦身板笔直,竟然比他高了半个头,倒愣一下:“哟,这是小韦吗?”
冬晨笑道:“韦教主最近可有礼貌了。”
帅望笑:“进去说,我好象记得梅欢说过你喜欢茶,我带了点好茶来送你。”
梅子诚再次愣了下神,我不喜欢茶啊,然后省过来,韦教主不过是在气。看看冬晨,嘎,这个真不是冒充的?
帅望笑着:“还有些劳军的牛羊,稍后有人押送来。”
梅子诚点点头,谨慎地:“你,要不要吃点什么点心?”
帅望道:“茶就行。”
梅子诚呆了一会儿,才转身叫:“来人,茶。”他确信这个人是穿着小韦的皮来的。
想了想,气地笑,欠身:“韦教主,请上座。”
韦帅望道:“多谢。”
韦帅望懒洋洋地半靠着桌子,面无表情,喝口茶:“梅将军军务繁忙,我就不多打扰了,我来就想问问边疆的战况。如果有什么需要,将军只管提。”
梅子诚呆了一会儿,怎么了?忽然间熟悉的只有韦帅望那懒洋洋的坐姿,小韦连表情他都不认得了:“还好,我们连失两城之后,仗着紫蒙城池坚固,守了半年之后,南国可能觉得供给太困难,所以,他们转攻余国去了,我多次上,要求出兵支援余国,但是,据说朝中,从兵部到三相两王都不支持出兵。”沉默一会儿:“我们原来可不是这样缩头缩脑的。”
帅望道:“高丽那边正在议和,快了。“
梅子诚道:“余国是天然屏障,一旦失守,唇亡齿寒。”
韦帅望笑:“皇上不是派使节去了吗。”
梅子诚道:“南国本不买帐,说我们要是不帮余国,就依约和平相处,我们要帮,就是宣战。”
帅望沉默一会儿:“你猜马相为何不战?”
梅子诚怒道:“他就是个缩头乌,从来就不想打。”
帅望笑:“朱晖呢?”
梅子诚道:“这我不清楚,可能是为了拉拢马相吧?”
帅望问:“他为什么要拉拢马相?”
梅子诚怪道:“哎,这你还看不出来,他是恭亲王的人,想要马相支持亲王……而且他的人都被派到高丽去了,高丽那边自从派去他的人就一败再败,他自然不希望我们这边……”顿住,韦帅望不可能不知道啊!
帅望问:“你爹呢?他不是替你主持兵部呢吗?”
梅子诚沉默了,半晌:“他老了。”
韦帅望道:“芙瑶在努力,这一仗早晚会打的。”
梅子诚道:“失掉了最好时机,最终都要用我手下将士的命来填。”
韦帅望笑道:“我倒是可以去把亲王宰了,立刻就政通人和了。”
冬晨轻咳一声。
梅子诚的脸忽然抽搐一下,他转头望别处。
帅望笑道:“不过死几万人又不是我弄死的,我要是宰了亲王,可是我的大罪一条了。老子现在偏偏不是刺一名了,手下也有几万人,人家要是想处死我这个祸国殃民的,我手下不一定同意,到时也是一场内战。引刀一快,然后千里不留行的事不能干了。谁爱干谁干,冬晨现在倒无职务,还可以冒充大侠一名,去试试。”
冬晨道:“不能用这种手段。”
帅望温和地微笑:“所以……别说这个了,聊点开心的吧。”
梅子诚道:“但是,你可以……你当年不是一个人就退了南国的兵?”
帅望淡淡地:“总非正当手段,不是光明磊落之人所为。”
梅子诚气得:“你他妈不正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帅望伸手自己的咽喉,嗯,不是一次两次,所以,世上最爱我的人捏碎我的喉咙,就算老子不介意死掉,老子介意让那个人痛失爱子,虽然,也许我不是,也许只是我的幻觉。也许人家不痛。
不痛所以一动不动站在大火里好象没感觉一样?
冬晨道:“将军,战争应该在战场上见胜负。”
梅子诚抓狂了:“见你妈的胜负!我手下的将士是人你知道吗?是一个一个活生生的人!是我兄弟!我现在明明能里外夹攻,轻易打败敌人,非得让我等他们取下余国,粮草供应充足,士气正胜时拿我兄弟的命去硬碰硬吗?!”
冬晨道:“即使韦帅望再用诡计,他们还是会卷土重来。”
梅子诚怒吼:“我就是要他们卷土重来!只要芙瑶……”梅子诚顿住,半晌:“只要她平息内乱……”他的声音忽然从愤怒转为悲怆无力,眼圈泛红,他闭上眼睛,眼球却在眼皮下不住颤抖,半晌:“我知道士兵的职责是保卫疆土,我也不介意以身殉国,但是,因为内斗,让他们,就这样白白牺牲,让他们等着敌人拉好弓箭拔好刀再往上冲……”梅子诚一手支额,忽然间面孔扭曲,嘴角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