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去,从菜地中间穿过去的时候,手机响起来。
“阿时姐,你到云安里没有,我刚刚跟我叔联系,他说前两天房子一楼租给了一个年轻人,你到时候就住二楼。”
晏时抬头看了看那楼房,然后对电话那边的张水水说:“嗯,好的。”
“嗯,你照顾好自己,我忙完了手头的事情就来接你。”张水水说。
晏时应了一声,将手机收好,拖着行李箱继续往前走。
穿过菜地之后,楼房与菜地之间还有一大块方砖铺成的空地,空地上放了几盆夜来香,夜幕降临,正是夜来香开放的时候。
那些花儿颜色鲜妍,花蕊像是一根根丝线,气味也挺好闻,晏时正看得出神,一个青年挑着两个箩筐进来。
那青年看见她,将头上的摄像机关了,拿下来放在箩筐里,然后对隔着一个菜地的晏时说:“你是过来度假的客人吗?”
“我是。”晏时闻声回头,看到那人,眉眼顿时就弯了,“是你啊是你啊!”
那人挑着箩筐进来,把箩筐放在空地的另一边,擦了擦手,然后站到晏时面前,觉得晏时有些眼熟,便问:“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在宁骁的婚礼会场,怪怪屋,都见过的。”晏时认真点头。
青年看着晏时,足足看了三秒,然后点头,“我想起来了。”
见青年点头,晏时立马就笑起来了,“是吧是吧!”
“你就是李叔说的晏小姐?”青年又问。
晏时连连点头,“对,我是,我叫晏时,这段时间请多关照了。”说完,伸出手去。
晏时皮肤保养的特别好,手心没有一个茧,手背没有一丝皱纹,即使在夜幕里头伸出手来,也白嫩得像是在发光。
青年看着晏时那只手,又擦了擦手,再才伸手握了上去,捏着她的指尖,微微弯腰,很是绅士,“惠明,请多指教。”
他的声音格外动听,倒不是那种低沉有力的低音炮,而是清朗的,像是淌过青石上的溪水,缓缓地流着,听起来满心只剩欢喜。
手放开,惠明帮晏时把行李搬上二楼,站在楼梯口门口,惠明就停下了。
“行李你自己搬进去吧,我下去做饭了。”惠明说。
晏时点头,接过行李箱的拉杆,把行李箱往房间里面推,等把行李箱推进房里想转身跟惠明说一句谢谢,惠明已经下楼了。晏时快步走到房门口,看见惠明正下楼梯下到一楼与二楼的转角处。
惠明听见声音,抬头,与晏时四目相对。
晏时眉眼一弯,笑容甜得不行,“谢谢你啊!”
惠明唇角微微勾起,微微颔首,“不客气。”
晏时转身回房,惠明继续下楼。
天已经黑了,村子里头房舍比较分散,灯光亮起来的时候,东一点,西一点,这景致与江上渔火一般无二。
晏时站在窗边,远处的景致尽收眼底,视线拉回来,便见楼下空地上一炉火正升起来。
惠明蹲在那炉子边上,正用扇子扇着炉火,橙黄色火焰之中,惠明的那张脸一会儿看得清,一会儿看不清,很神秘。
晏时正看着,惠明就抬起头来看她,然后晏时便被吓了一跳。惠明脸上带了一个铁面具,在火焰之后,像是爬出炼狱的鬼怪。
“村头阿明。”晏时喃喃道。
她之前看村头阿明的视频,对他的这个面具实在是印象深刻。
惠明取下面具,冲晏时招了招手,“晏小姐,要不要下来吃饭?”
晏时有些恍神,但是很快就回过神来,望着惠明点了点头。
第10章 10白米咸菜
生火,烧水。
惠明从箩筐里面提出一个布袋来,又从布袋里面倒出米来,端着盆到水池边上去淘米。
惠明淘了一会儿米,然后往一边去了,晏时蹲在炉子边上,发现原来在惠明淘米的地方的不远处放着一台摄像机。
惠明在那摄像机旁边蹲着看完了录像回放,然后稍微转了转镜头,又回到淘米地淘米。
淘米淘了一会儿,惠明又蹲到摄像机旁边去,看了回放,然后又偏了偏镜头。
惠明又一次淘米的时候,晏时从炉子边上挪到摄像机旁边去,发现惠明还是没有站到镜头中间,于是默默转了转镜头的方向,让惠明站在了镜头中间。
惠明淘米淘了几下回来,看见镜头动过了的,顿时了然,冲晏时不好意思笑笑,“谢谢你啊。”
“你去吧,我帮你看着镜头。”晏时说。
惠明点头,回到淘米地,继续淘米。
米淘完,放到铁锅里煮起来。盖上锅盖,惠明从包里拿出一个沙漏来,将沙漏立在镜头前。
惠明抬头,发现晏时正困惑地望着自己,便问:“怎么了?”
晏时说出自己的疑惑,“这个沙漏跟之前看到的都不一样,你到底有多少个沙漏?”
“跟之前的都不一样?”
“我有关注你的,我是你的粉儿,我把你的视频都看完了,发现你每次用来计时的沙漏都不一样。”晏时说。
惠明偏头看了眼那沙漏,这个沙漏是刚做的,连接上下的玻璃细管上用铜丝扭了一朵兰花,这个沙漏确实是第一次拿出来。
“沙漏有多少……我也不知道有多少,只要愿意做,应该是要多少就有多少吧。”惠明摇头笑笑。
晏时看着那个沙漏,认真看了很久。原来,这些沙漏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