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夕,有你在,谁能吸了我的血去?”人已经依偎向那晴夕的怀里,一双手勾向晴夕的颈子。
倒在地上的叶辰闭了眼,这般情形在男女之间也是失礼,何况做这动作的是两个男子,非礼勿视……他全神回避着就在面前发生的一切……恩,身下是树叶,软绵绵的,可能已经腐朽,冰冷地滑过去的是蛇……两声近似呻吟地低哼传来,叶辰腾地热了脸热了心,脑中不禁回忆起铁岭寨中安安的唇的柔软清甜……梦幻被肋骨上的重压突然打破,他痛得猛吸口气睁开眼睛。
“啊!”他抑制不住自己叫出声来,他的眼对着的正是晴夕大睁的眼,死白的脸依旧俊美,但已经没了生气,咽喉一处伤口。薄露正抹了唇角残余的血渍,冷笑道:“我受了伤便是好惹的么?该死!”情欲未褪,鬓散衣乱,目光却是森然的冷。俯身瞄了瞄他,唇角一挑:“模样还过得去,换你也不错!”说着,一脚将晴夕尸体一脚踢开,又在叶辰身上补了几指,拎着他向古寺走去。
晴夕要暗算薄露吸他的血,而薄露杀了晴夕,他们是同类、是一对情人……眼角的余光瞥间那些红蛙如狼似虎地扑上晴安被弃置的尸体,争先恐后地吞噬着血肉,啃舐着白骨,他甚至能听见骨骼被嚼碎的咯吱声……他想都没有想过的事实就发生在瞬息之间,死了的那个是卑鄙无情,活着的这个是心狠手辣,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叶辰彻底地被惊呆了。
这十年,安安是如何活过来的?能够活下来成为教主,他已经成了什么样的“人”?
17
被重重抛落在床上,正在拼命运功冲穴的叶辰几乎岔了真气,眼前一黑。尚未回过神来,口里就被塞进一颗丸药,接着“承浆穴”上被薄露手指一按,那丸药便咽了下去,随即被制的穴道解开。这一连串的动作极快,叶辰毫无反抗的余地,穴道解开之后真力在四肢百骸乱撞,他仍是全身酸软。
外表颓废的古寺掩饰着内里的奢华,大红的洒金芙蓉帐映出一室撩人的春光,他定睛看时,那薄露已经甩了染血的外衣,纤细修长的手指拈了几屑龙涎香放进绿铀金鼎,袅袅地烟气里那张本就情欲荡漾的脸愈发红润诱人,一双眼也粼粼的几乎滴下水来。
叶辰心里一乱,只觉胸膛上蓦地一冷,薄露的手正抚过他的下颌、颈子,穿入衣领开始在他胸膛上游走,唇也合上了他的。那手柔若无骨,那唇冰冷死气,叶辰隐约想起了那些个蜿蜒的蛇,那些个吞噬血肉的红色的蛙,他害怕自己就此被纠缠致死或者被生生吞噬。拼着强运真气脏腑受伤,他运足功力,抬手击向薄露胸膛,同时右掌一翻在床板上借力腾身而起,直扑屋外。
薄露躲闪不及,胸口中掌,噔噔连退几步靠上桌子,伸手在桌上一拍,如影随形贴着叶辰的背影也出了这间偏殿,嬉笑道:“我倒忘了,你能闯到这里,这软筋散倒也不见得放得倒你。”褪尽了红润的脸是中透着青的白,象是逐渐融化了的雪,隐隐透出底下的浊泥,那笑,却带了几分孩子的天真。
被撞坏的门扇尤在吱呀做响,叶辰脚下一软跪在院子里,只觉全身真气冲撞得愈发厉害,五脏六腑如汤如沸、如煎如烤,无处不是痛楚难当,当下口一张,一口血喷了出来。眼见薄露也跟了出来,披散的长发在风里缠上那具半裸的身体,晦暗的黑、惨淡的白。
叶辰按着胸口,手臂遏制不住地哆嗦,他咬紧牙关盯着薄露的步子。他现在才知道,他自以为不错的武功面对着五色教这些“妖孽”的时候其实什么都不是,在铁岭寨莫名死去的金蛇和死在他手中的四名少年其实都不是他的战果,那是安安下的毒手。安安能在神不知鬼不觉中便杀了金蛇和那四个诡异少年,却在自己面前假装出一副柔弱不堪无力自保的模样,原来一切都是假的,假的!他的声名威望,竟完全来自那个狠毒的孩子的安排。
薄露上下瞄着叶辰的身体,露齿一笑:“好啊,反正是无聊,咱们慢慢玩!”说着身形一晃已然不见,叶辰伤了内腑动转不灵,听到身后风声有异右肘向后一撞,却撞了个空,臂上一寒,却是整条袖子都被硬扯了下去。叶辰心下大骇,跟着左足后踢,却又踢了个空,半条底裤的裤腿又被扯掉。叶辰终于转过了身双手擒拿,眼前却是空的,“吱啦”一声,剑袖的后片又被硬扯下去,凉沁沁地被风刮起一层寒栗。
耳边是那薄露放肆的笑声,满是嘲弄和调笑,不时在叶辰身上抚摩亲吻,然后闪电而退,叶辰欲哭无泪。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如那些当街被流氓戏弄的女子一样调戏,身上的衣衫一片一片七零八落,他左冲右突却全然无法逃离,内伤越来越重,连神智都开始混沌。仅存的意识告诉他今日必会被那薄露所辱,莫说被辱之后也是死路一条,便是能够活着,他身为男儿又怎能忍受这样的奇耻大辱?既然无法逃脱,那么……那么就此死了罢,安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