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哪里?”
“应该是被澹台家的那一帮人给缠住了吧……”
林晚忽然有些醒悟过来,他不愿出手,就是这个原因吗?
十族衰弱,人人都想争取雪仙的助力。
可是,可是那些奴隶们,也是人命啊。
“想不到,你竟会那般在意那些奴隶的性命。”两人走在熙来攘往的朝霞城大街上,姬语夏一面说道,“若非是我叔父,你现在已经是一只死刺猬了……”
林晚的怒气又涌上来,凶他道:“是啊。及不上姬二公子你,深悉明哲保身之道。”
姬语夏呆了一呆,恍然大悟:“你是怨我没跟你一起出声?”
他愣了片刻,嗓音有些低沉下来:“先不说我出声是否有用,就算咱们真救下了那帮奴隶,那剩下这整个朝霞境的民众呢?澹台家无力作为,只能牺牲少数,保全大众,我们又能如何?”
林晚哑口无言。
半晌,她听到姬语夏低声道:“这个国家,已经烂到根子里了。”
两人进了客栈,各要了一间卧房。
林晚虽仍难过,却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刚才城外发生的一幕。
姬语夏则在嘀嘀咕咕,只在这里休息一晚上,千万别被叔父追上了才好。
客栈小二将人领至房前便离去,林晚刚推开门,意外地看到桌前放着一杯斟满的茶水,屏风后似有人影。
她刚要出声唤回小二,便被一手拽入卧房。
姬连城“砰”的一声掩上房门,林晚正对上他那欺霜赛雪、全无情绪的脸。
相顾无言。
良久,姬连城冷淡出声:“可还气我?”
林晚一怔,不知这问的是“她还要让他生气”,还是“她可还生他的气”。
但无论是哪一种……
她垂下眼睫,摇了下头。
姬连城该是对此回答很满意:“在此歇息一夜,明日随我离开。”
林晚惊讶地看向他,下意识想要说“不”。
“可是不愿?”姬连城道。
林晚咬住嘴唇。
姬连城的眉心微蹙了一蹙,伸指在她下巴处一拂,林晚就不由自主松口,只在柔嫩的下唇上留下两道浅浅的白印,逐渐褪去。
姬连城别开视线:“你要去姬家?”
林晚这才感到内疚了。
对他来说,姬家绝对不会是一个愉快的地方。
“我想要……四处见见世面。”林晚说,“总是待在雪山上,未免是烦闷了。”
她本忧心姬连城会生气,谁想他竟淡定自若地颔首。
“也是。”姬连城说,“我将往国都,带你同行可好?”
林晚微张着唇看他。
离开了雪山的雪仙,那还是雪仙吗?
“怎么?”姬连城淡瞟向她。
“你为什么要去国都?”
“应友人之邀。”
“是大巫祭吗?!”
“如何?”
理所当然般的应答,反叫林晚说不出话。
“没、没什么……”她支吾道。
既然打定了主意,林晚留了封书信给姬语夏,当夜便和姬连城离开了。
两人星夜出城,刚至北城门外,就有两人步履匆匆追赶上来。
林晚先是吃一大惊,然后才就着城头灯火,瞧清楚那两人衣衫褴褛,肩胛处都烙有西凉奴隶特有的印记。
“恩公救我亲友,请受我二人一拜!”他们匍匐跪地,叩首说道。
林晚这才知道,姬连城摆脱澹台家众人后,未立即入城,而是下了山谷,抢回数条重伤人命,处理伤势后央人将他们送回家中。
这二人在客栈外候了他们许久,但奴隶是不被允许出入客栈类场所的,这才一路尾随他们出城。
姬连城淡道:“举手之劳罢了,不必挂怀。”
他说罢本欲与林晚离去,跪在地上的两人却极快速地膝行数步:“敢问恩公……为何?”
背对城头灯火,依旧能看出他二人的眼中噙有水光。
毕竟在西凉,是没有哪个人会在乎奴隶们的性命的,遑论犯险医治。当时情境他们虽不曾见,却也听重伤亲友说起,随时会有野兽从这医者的后背扑上来。
姬连城驻了足,良久才道:“因为,我过去也和你们一样。”
林晚呆住了,那两名奴隶也呆住了,怔怔望着眼前清冷俊美若谪仙的男子。
见他们不信,姬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