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喝水。”
“水我不喝了,你亲侄子要上学,你可是姨,少说也得那点钱来吧,不然怎么说的过去呀!”她说的义正言辞。“何虎子那混蛋指望不上,我就只能指望指望你了,方默,爸妈对我的态度你也看到了,这事你不帮大姐一把,我非的恨你一辈子不成。”
方默自问活了这么多年,还没遇到过这种事。
她晓得有些人不能惯,但她也晓得,这事被陆父陆母知道了,丢的是方家的人。
“大姐,我浑身上下就能够掏出一百多块钱,这样吧。我先给你……”
“呸!”方海妮站了起来,“一百多块钱就想打发我,当我叫花子还是怎么的?!搞什么名堂!!”
“大姐,我可没那么多钱打发叫花子,不过我手里就这么点,你要多了,我也拿不出来。”方默抬头看了她一眼,心里一万个不痛快,但还是将钱放在了桌上。“以后没事就少去家里闹了,妈那脾气,你不能跟她横着来。”
“就这么想把我嫁了,没那么简单!”方海妮一把将钱抓了起来,“方默,我话给你撂这儿,你去转告俩老东西去,这事没个完,他们撵我我就找你!”
“大姐,真要这么办那就难看了,别人会笑话咋们。”方默笑道。
方海妮板着一张脸,将钱篆在手里,“那也是你们逼的,给了你不给我,别人都笑我方海妮傻,方默,陆家不缺钱,听说陆策阳月月津贴都给到你这儿,你在这儿跟我玩抠门,呵……要是不给钱,到时候难看的指不定是谁!”方海妮愤愤道往门外走着,嘴里一口一句这事没完。
“大姐,等等……”方默将她叫住。
“你我都是嫁出去的人了,闹得娘家鸡飞狗跳的,别人要说你我出处不好,底子不好,怕是姐夫一家人更得瞧不起你。”方默提醒道,“我们是亲姐妹,帮你是仁义。”不帮你是本份,方默腹诽,不过后一句没说出来。
“呸!”方海妮破口吐了一抹口水,龇牙咧嘴的看着她,“你嫁的好,吃喝不愁,上有陆策阳给你撑腰,下有爸妈和公公婆婆,你现在好了,你给我钱天经地义,甭给我谈什么仁义,那陪嫁还得给我四千九,一个子儿都不能少。”她嘟囔着一些脏话,摇摇摆摆拿着钱跑了。“我跟你讲,没完,这事没完的!”
铁门大打来,发出刺耳的声音。
方默喝了一口开水,这个大姐,真是个极品。
以前方海妮结婚的时候,方家忙忙慌慌的不知道倒贴了多少钱,光是那些陪嫁的被子,方母都是买的最好的,加起来也得好几千,何虎子家里头没什么钱,砸锅卖铁的凑了五百多块,请了个厨子到村里摆了十几桌。
方海妮生孩子的时候到池镇卫生院里生的,当天晚上何虎子找到了方母大闹了一场说什么你家女儿要花钱就得你家拿这些话,在方家死皮赖脸一个多小时,这才要了个住院费。
尽管如此方母也没多计较,前前后后的又贴了一些营养费,买了鸡,宰了鸭,送了八百个鸡蛋到何家,孩子满月又包了个四百块大红包,满月酒还贴了一半的钱。
嫁了个女儿搞的像是多了一家祖宗一般,这些年何家没少让方海妮到娘家要钱,前前后后的不知道加起来有多少了。
也难怪方母能拿着棍子撵人,这么不讲理的女儿,这么不要脸的亲家,得了便宜还不晓得感恩,更加的肆无忌惮得寸进尺,这事搁谁心里都憋屈,总得找机会发泄发泄吧?
方默给方刚打了个电话,把今天的事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这事如果让方母知道,不晓得她又的急成什么样的,只得打电话让方刚先给父亲先说一说。
钱倒是不多,但这钱一给出去,事就多了。
要不是怕遇见陆母陆父回来弄得尴尬,她是不会松手的。
方海妮什么人,她心里明镜似的。
方海妮走了几段泥巴路,过了两个坡,这才回到了何家。
这破地方她一辈子都不想回来。
小孩子正在屋子底下的泥巴路上跪着玩泥巴,手里捏着一把青苔,满身脏兮兮的。
何虎子出去外地找钱了,“你个短命鬼!玩就晓得玩,玩不死你,下头就是水田,淹死你白生了!”方海妮破口大骂道。
孩子啊呜一声哭了,方海妮一把将儿子揪了起来回到了何家小院坝里,屋子里两扇木门大打来,几摊鸡屎耙在院坝里,何虎子那死妈正座在篱笆椅子上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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