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直有人拉着她没完没了。
她不太明白,这么长时间以来,许时萱干吗咬着她不放。
移开视线,沈稚子望着窗外燃成一片的夕阳,心头浮起厚重的疲惫。
半晌。
“我只是觉得,喜欢他却又不相信他,一出事,就立刻伺机而动、准备放弃他……”
她一字一顿,唇齿清晰,“很垃圾。”
她挠挠头,有些烦躁的样子。
垂下眼睫,沉默了很久。
发出一句轻如羽毛的叹息:
“可他……他怎么老是遇见这种人啊。”
你也是这样。
打着各种各样的名义,不留余地地,伤害他。
***
接连怼走齐越和许时萱,沈稚子拿起手机,才发现有一条一直被她忽略的短信留言。
[有急事,别等,我晚饭前回家。]
发件人靳余生,时间是两个半小时前。
她愣了愣,有点儿小雀跃,却开心不起来。
坐着发了会儿呆,她还是没忍住,按绿键。
忙音响了几秒,他很快接起来:“您好?”
少年的声音低沉清越,沈稚子有些犹豫,问:“你在哪?”
“我……”靳余生在心里估测一下地理方位,报了个离警局比较近的地方,“我在江边。”
沈稚子声音有些闷:“我能去找你吗?”
“你没回家?”他有些意外。
“嗯,我让爸爸妈妈先走了。”
靳余生短暂地默了默,“你在学校等我,我来找你。”
她骗他:“可我已经在车站了,正打算上车。”
“那就在车站坐着,等我去找你。”
“……”
沈稚子垂下眼,有些沮丧:“你在生气吗?为什么?为了飞行员?”
隔着电话,靳余生看不到她的表情。
可这种语气,让他感到无措:“没有。”
他的闷气生不了多久,但总是要跟自己较很久的劲。
“那为什么不让我去找你。”
靳余生微顿,舌尖抵住上颚:“发生了什么?”
明明刚一接到电话,就察觉到她情绪不对劲。
可他实在是不想在电话里问这个问题。
因为隔着电磁波,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想在她身边,摸摸她的脑袋,或者揉揉她的手。
“我刚刚遇到了齐越。”沈稚子舔舔唇,企图靠酌情美化来降低靳余生的不适感,“他来跟我道歉,很诚恳,所以我接受了。但他还说了点儿别的……说你很凶。”
靳余生语气平静:“我是很凶。”
他被气疯了。
那天本来就是靠最后一点儿摇摇欲坠的理智,在压抑自己的情绪。
“靳余生。”她突然道。
“嗯。”
“我今天也很喜欢你。”
“……”
靳余生愣了愣,哭笑不得。
刚打算回她“我也是”,就听她又小心翼翼地道:“所以你能不能跟我说实话,看在我这么喜欢你的份儿上。”
“……”
靳余生扶住额头,飞快地对记忆进行倒带,找到了问题所在。
他这回很诚实:“我在警局。”
“嗯。”
“还是因为之前那个案子,具体情况比想象中要复杂一点。”他尽量详细地解释,“我一直以为我父母是在跟人做交易时出事的……可似乎不是这样,嫌疑人的口述里,他们那天没有交易,倒好像是……在谈判。”
他的描述和齐越的表述基本一致,沈稚子差点儿脱口而出“那枪呢”。
话到嘴边,堪堪止住了。
她埋着头,略一犹豫,咬牙道:“运动会的时候,我们请假偷偷溜走,去临城玩吧。”
“……”话题跳跃怎么这么大。
靳余生不太理解:“这么突然?”
“都说故乡是一个人的根基所在。”沈稚子抓抓头发,胡乱编造,“我觉得,要让你一时半会儿转性,实在是太难了。但如果回故乡重造一下,说不定能发生根本上的改变。”
靳余生愣了愣,以为她是在委婉地指责。他屡教不改地生闷气,还再一次骗了她。
他好笑,放软语气:“我会改的。”
“可我确实想趁着运动会,出去玩。”沈稚子脚尖磨蹭着地,小小声道。
其实在给靳余生打电话之前,她先联系了骆亦卿。
开门见山地问,能不能找到靳余生以前的心理咨询师。
骆亦卿的回复是:“你放过我吧,虽然我消息灵通,可我家不是搞情报工作的,也不是什么都能打听到啊!何况……”
他提醒她:“沈三,心理咨询一定是签了保密协议的,你找到了人也没用,什么都问不出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