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离大东路时,慕容若澜再次从后视镜中,却无法发现刚才带给她那抹惊喜的车子了,淡淡的失落跟愁思袭击着她,她无言的闭上了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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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夜晚,冰凉如水,空气中,微微的带着凉意,慕容若澜从书房里走出来,经过二楼的长廊,走下楼梯,穿过诺大的客厅,来到慕容的花园里。
夜空中,月亮像把镰刀一样挂在半空,这绵周围稀稀落落的有着几颗星星,慕容家的花园里,路灯长亮着。
最近几天的工作,没有意料之中的紧张跟慌乱,慕容若澜很好的处理陈至汉不在的后期工作,而人事部左健也起着关键的稳定人心的工作,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走上正轨,而她,似乎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除了,除了那个哽在她心上的名字——穆逸臣外。
她不该想他的。
她不该因为他而烦恼的。
可是,她却偏偏想了;
她却偏偏烦恼了。
其实,自从松山顶上,穆逸臣开着车子离开之后,他们就没有再见过面,那日在大东路匆匆的一瞥,她也只是见到了他的车子,并没有看见他。倒是于沛给她打过两次电话,她一改常态,旁敲侧击的想要知道穆逸臣的事,可是,于沛却没有透露半个字,这样一来,她更是觉得内心慌乱。
静静的,静静的,她坐在昏黄的路灯下,一言不发。
“小姐!”罗叔走向她。
慕容若澜抬眸,惊觉,路灯下的罗叔,似乎比白日里更显老态了,她才记起,罗叔,似乎已经满了60岁了。
除了傅文茹、慕容政外,在慕容若澜的童年里,给予她最多关爱的就是罗叔了,所以,她一直将他当作真正的长辈去爱戴的,虽然心底对陈至汉有疙瘩,可是,这丝毫无法影响罗叔在慕容若澜心中的地位。
情若父女俩的两人,一同坐在路灯下,慕容若澜低眉:好像,她从未与这位待她如女儿一样的罗叔,认真的谈过心。
“小姐——”
“罗叔!”
两人同时开口,然后又同时微笑起来。
“罗叔,别叫我小姐。”慕容若澜率先开了口。
“我没办法跟他们一样叫你‘慕容太太’,”罗叔的声音稳重中透着关爱:“因为,你现在是慕容家的大小姐。”
慕容若澜并不跟他犟这个称呼,而是问:“这么晚了,你怎么没休息?”
“你不是也没有休息吗?”罗叔反而笑呵呵的问她。
慕容若澜淡淡的叹了一口气:“我睡不着。”是的,在罗叔面前,她不需要戴着面具,也不需要说着假话。
这五年来,慕容若澜的睡眠不好,罗叔一直知道,他心疼她,可是,现在,他想,她应该是为了另一件事而睡不着:“是因为至汉吗?”
慕容若澜没有吃惊,是的,外派陈至汉的事,现在已经是众人皆知了,而她,从一开始也没有想对罗叔隐瞒过,但是,此时此刻的她,确实不是因为陈至汉而睡不着:“不是的,罗叔。”
“至汉那孩子,我从小看着长大,他不是一个坏心眼的人。”罗叔说着:“小姐,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慕容若澜并不想对罗叔讲太多,只是淡淡的说着:“罗叔,现在是下班时间,我不想谈公事。”
罗叔知道,慕容若澜回避陈至汉这个话题,于是也不多问:“要是他做错了什么,有什么不对的,你尽管告诉我。我去跟他说。”
慕容若澜心底酸酸的,从前听说罗叔跟营业部的丁姐是一对,因为陈至汉一家人的反对,所以他们终没能结婚,但是,她却有几次遇到罗叔跟丁姐在一起,所以,他们之间的事情,已经不是秘密了,而就在前些日子,她还去了丁姐的营业部视查:“丁姐最近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