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克想着这事,嘴角撇了撇,转身下楼去查看电脑。
接收到回信的杜克长出了一口气,心中的紧张和不安渐渐散去,笑容忍不住浮现在脸上。老孟果然逃了出来,而且现在就在香港。
向聆星询问了一下这里的通讯号码,在密传给老孟,五分钟后,老孟把电话打到了这个家里。
“怎么逃出来的?我看到新闻,台风附近坠了一架飞机!”
杜克刚想回答,却看到手腕上的聆星把手竖在撅起的小嘴巴前做了个“嘘”的动作,虽不想骗老孟,但自己经历的一切即便实话实说也很难让人相信,所以随口扯道:“说来话长,没敢靠近台风,我提前弹射出来了,侥幸没死。”却没解释自己是怎么到的香港。
老孟显然也顾不上仔细询问,隔着电话听他的语气似乎很是激动,直接报了个地址,让杜克速度去找他,说有重大发现。
这种情况下的重大发现,无疑,就是组织被泄漏的原因。
出门之前,杜克对着手腕上的小姑娘说道:“等下见了老孟,你一句话也别说。”得到不满却又肯定的答复,才算作罢。
把枪藏在身后,全副武装的杜克顺着聆星的指引打开车库,然后杜克船长很没出息地吸了一口气。
车库不大,车也不多,只有两辆。左手边是一辆奥迪,看样子应该是6,低调稳重的黑色车身,看起来格外顺眼。让杜克吸气的是右边那辆,白色兰博基尼gllrdo,对于真正的富豪来说,这车也算不上什么顶级,但相对于杜克……
最终杜克还是选择了6,一方面是不想引人注意,更重要的是,他没怎么开过跑车,又在香港这种并不怎么习惯地靠左行驶的道路上,除非是自己想出事故……
当杜克在某个海鲜市场看到伪装后的那个熟悉的身影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杜克激动地紧走了几步,一把抱住眼前这个个子不高的中年大叔,强忍着没有流出眼泪,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哽在喉咙中,竟是一个字也崩不出来。
老孟艰难地从小伙子的怀中挣脱出来,咧着嘴笑,仔细端详了一下一年多没见的熟悉面孔,点点头,拍了拍对方到达自己眼睛高度的肩膀,话也不说,示意在后面跟上。
穿宅越巷走到一个破旧院落,老孟让杜克先进去,自己在后面向四周张望了一圈,皱了皱眉头,关上门,领着杜克进入院子里的一间小平房。
屋子很小东西也很少,一张脏兮兮的单人床,床头一个堆满速食品的小茶几,床尾一张木质旧书桌,桌上摆着一台电脑一个传真机,靠门一个衣架,连张凳子都没有,杜克顺着老孟的示意坐在了床沿上。
“别看了!”老孟看到杜克打量着这间小房间,开口说道:“这地方是最后的落脚点了,留守的人就是我安排去接应你的人,不晓得为什么现在还没回来!我怀疑已经不安全了,晚上就得撤离。”
“闲话我就不多说了。”不待杜克说话,老孟开门见山直奔主题:“今天上午,姚李逃出来了!”
杜克张大嘴巴来表示自己的无知:“姚李是谁?”
“……”老孟朝自己脑门拍了一巴掌,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是我的另一个联络人!你一直跟我单线联系,别的人你都不认识。”
“怎么逃出来的?”听到解释的杜克反而更加惊讶,从ci的手中逃出来,前见习特工同学心里寻思这种事貌似只在电影上面见到过吧。
“我确认过,身份是没错,他也是个值得信任的同志!”老孟只当是杜克怀疑此事的真伪,解释了两句,拉开木质书桌的抽屉,从抽屉背面底部掏出几张纸,神情十分激动。“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这个!这是他确认了自身安全,并和我取得联系之后,在下午两点发过来的传真,由于他唯一的联络人是我,所以为了和我取得联系,耽误了一些时间!”
“但这还不晚,这是一份非常重要的情报,组织的内部出现了阴谋者和叛徒,这是组织里的渣滓,这是国人中的败类,决不能让这个害群之马继续出卖我们的同志!”
杜克默默地注视着这个把他养大的中年大叔,个子不高却屹立挺拔,不再是记忆中温和年轻的面孔,头上不知何时出现了零星白发,眼神坚定,神色激昂,从他身体左侧的窗口撒落进来的室外的亮光,映衬着他额头的皱纹和鬓角的繁霜,面对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杜克竟没有留心他说了些什么,只是静静地,微笑着望着——直到这熟悉的话音戛然而止……
老孟一脸惊愕,嘴巴半张,随后半片脑袋仿佛西瓜般炸裂开来,红白之物四射飞溅,伴随着远处现在才传来的一声熟悉的枪响,老孟那并不高大的身躯,在杜克愤怒到疯狂的目光中,轰然倒下,手里紧紧抓住的,是那几张沾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