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都怪你,」
我攥着手帕,对他喊道:「都怪你,把我的手帕弄得都是汗臭味,我最讨厌你了!」
说完便转身逃走,不顾他担心的叫喊声。
我记得自己当时发疯的跑着,我不知道要跑向哪里,也不知道什麽地方可以停下来,直至跑到再也跑不动为止,就坐在街边不顾路人的眼光,放声大哭。我不想回家,也不敢回家,我怕自己会再次面对少羽哥,我不知道要用什麽表情去面对他。
最後还是少珺姐找到了我,把我带到了她开的花店。她是少羽哥的双胞胎姐姐,一个纤细的美人。就在她的花店里,就在她满是花香的怀中,我哭累了,睡着了。
然後我做出了一个所有亲人都无所理解的决定:放弃去首都大学中文系上学的机会,毅然跑去法国读书。
「小雪,你在想什麽?」
少羽哥的话把我从记忆中拉了出来。
「没什麽,少羽哥。」
我有些苦涩的笑了下,应道。那曾经的青涩回忆既痛苦又甜蜜,就像普希金诗中说的,逝去的都将变成可爱。
「你看窗外。」
他故意降低了车速,把我的视线引向窗外。好美的景色——一栋高大的白色建筑坐落在道边,两旁都是高大的枫树,艳红的枫树从路两旁伸展开来在头顶搭起一个天然的红色幔帐,这个幔帐上的红叶已经有些凋零,但是枝头上偶尔还挂着的一点浮雪,雪白点缀的火红给人一种别样的美,好像置身在童话世界。
就差一辆南瓜的马车了,不过有少羽哥在我身边,就足够啦!
车子缓缓地开在这条富有诗意的路上,我靠在座位上,外面是满眼的绯红,好像东都的晓暮山。真想让它一直就这麽开下去。
可是很快这种感觉就到了终点,少羽哥把车子停在了路边的一座大楼下,说道:「小雪,就是这里,你说的那家出版社。」
「哦,好快哦!」
我有点傻傻的回答。
「好啦,下车了。」
他走下车子,很绅士的帮我打开这一侧的车门。
走进大楼,找到事先约定好的房间,我看见了一个笑容可掬的大姐,相互介绍後才发现,她居然是这家出版社的总编辑哦!这位大姐对我一口一个名作家、大才女,然後拿出一个五本书的大合同给我签。
如果是刚出道的时候,我一定会被忽悠得不知东南西北,可惜我已经在罗姐的锤炼下,多少明白了点这些奸商的嘴脸。没有和她签什麽五本书的合同,只是简单的了解了下它出版社的实力,比我想像中的还要差,只是一个姓汪的土大款办的新出版社,想来圈钱而已。看起来稿费给得很高,不过版税的提成一毛钱都没有。
搞明白他们的底细後,我很快地结束了没什麽营养的谈话,离开这座大楼。
「少羽哥,陪我捱了这麽长的时间,辛苦你了。」
我笑着把过程讲给他听:「……我才没这麽好骗呢!」
「没什麽啦,倒是小雪你还蛮厉害嘛!」
他满眼宠溺的看着我。
「那是,」
我得意的笑,再笑:「我现在可是知名作家了呢!」
「小雪,你饿不饿?」
他体贴的问道。
「你这麽一说,我倒是真的有点饿了。这样,为了犒劳你,我请你吃饭吧!我们去吃开封菜。」
我调皮地向他挤了一下眼睛。
说走就走,一会车子就停到了闹市区的路边,整洁的店门外,一个笑呵呵的老爷爷正在商标上欢迎着我们,据说人家还是给上校呢!呵呵,其实就是肯德基啦!少羽哥高中时第一次请我去吃的时候,就开玩笑说去吃开封菜,当时我想了一路都不知道那开封菜到底是什麽。现在这个词成了我们两个人对kfc的秘密称呼。
*** *** *** ***我和少羽哥在这间kfc吃过了午餐,面对面在靠窗的座位上悠闲地看着窗外,透过玻璃窗望着外面熙熙攘攘的街道,午後的阳光照进来,晒在身上暖洋洋的。
我轻舔嘴唇,把唇瓣上的n油抹到嘴里,看着手中的圣代,甜笑着对少羽哥说道:「你确定不吃吗?少羽哥。」
他喝了一口纸杯中的咖啡,微笑道:「不了,你知道,我不喜欢吃甜食。」
他的笑容在我眼里比秋天的暖日还舒服。记得当时他为了请我吃kfc,自己一周不吃早饭,省钱下来。
「小雪,你倒是还那麽爱吃冷饮和甜食呢!」
「是啊,江山易改本x难移嘛!」
我向他晃了晃手中的塑胶杯子。
「记得那年老师带你参加一个招待会,你在餐桌上拿了三块蛋糕、两大杯冰淇淋,然後就只能看着後上的基围虾和大闸蟹乾瞪眼了。」
「少羽哥,你笑我,」
我撂下手中的圣代,表示自己的抗议:「我怎麽知道後面还有大餐嘛?看到那麽多甜食可以随便吃,当然先吃个够再说啦!」
不知道为什麽,在他面前,我好像还是那个十多岁的小姑娘,可以毫无顾忌地说笑。
「小雪,你下午想干什麽?」
「我们去逛街吧,少羽哥。澜海有什麽好玩的地方,我都想去看看。」
我兴致勃勃地说。
「那我们走吧,只要你不怕累。」
我调皮地吐了下舌尖:「没关系,反正我走不动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