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女子思想偏狭,以为以身相许便能让你爹帮她呢?”
李殊慈摇摇头,“秦妙人心机颇深,不是那种见识短的无知女子,相反,她十分有主见,知道自己要什么,该怎么做。她到底为什么要找上我爹,难道她是另一股势力的人,要拖我爹下水吗?”沈渊说秦妙人是他动的手脚,可李殊慈怎么看都觉得秦妙人不过是顺水推舟……
梅白从外面进来,福身道:“姑娘,世子。”赫连韬有些惊讶,梅白是从他府上出去的,现在内心竟已经自然而然将李殊慈排在了第一位。赫连韬点点头,看着李殊慈,不知道她找梅白来有什么要问。
“梅白,你在醴都府的几天,有没有打听秦妙人叔父的事情?”
梅白愣了一下,道:“有,就是秦妙人她那个……的时候,我便暗中去打听过了,秦妙人的叔父没有成过亲,秦家败落之后,只有这么一个侄女在身边,两人相依为命。实际上是秦妙人在药堂做工,辛苦赚来的银子都给她叔父败了,吃喝嫖赌,街坊邻居都知道,这个人整日里骂秦妙人是赔钱货,还常常吵着嚷着要将她卖了。”
赫连韬看着李殊慈说道:“这样的人,会是秦正先嘛?”
李殊慈一笑:“他吃喝嫖赌,用光侄女挣来的银子,却没有对她非打即骂,扬言要将她卖掉,可她至今仍然活的好好的。不仅没有半丝怯懦的个性,相反做事果断。不是吗?这更说明了这对叔侄的关系并不是表面上这般恶劣,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掩饰!”
屋子安静异常,似乎闻到了阴谋的味道。赫连韬坐直身子,睁大眼睛:“难,难道……”
李殊慈静静坐着,说道:“我不想知道他们有什么秘密,只是秦妙人既然找上门来,这件事恐怕不能轻易解决,当下,还是要先知道他们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还有秦妙人叔父到底是谁……”
赫连韬只觉得自己的头上直冒冷汗:“我,我想起一件事情……秦正先家中被抄,也不过就是四五年前,我还记得,似乎儒王爷经过手……他当时在秦正先家里看见一只十分古老的香炉,说是与太后那的很像,君上听他这么说,就让他将那只香炉拿给了太后娘娘。”他看着李殊慈的脸色,说:“不然你去问问他……”
“秦正先的案子,王爷也有参与么?”李殊慈诧异。
“是啊!当时儒王爷十五六岁,早就开始帮着君上处理政事了。不然也不会那么早就被封了王爷啊。”赫连韬酸溜溜的,说:“君上对儒王爷十分信任,我还记得又一次儒王爷与六皇子因为一件事情起了冲突,君上听了儒王爷的叙述便直接处罚了六皇子,连问都没问!”
李殊慈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儒王爷那样的人,也会与别人起冲突吗?”
“只有那么一次而已。但就是因为仅仅只有那么一次,所以我记得特别清楚,当时我们年纪都还很小,儒王爷也才十岁出头,我与六皇子在湖边说话,儒王爷忽然跑过来,一把将六皇子推到在地,大喊:你根本不配拥有她那样的母亲!六皇子当场便哭了起来,君上当时就在附近,听见哭声循声而来。”
“你根本不配拥有她那样的母亲?”李殊慈莫名其妙,这话里明显有着强烈的嫉妒和愤恨,可六皇子的生母不过是德妃的宫女,儒王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是从何说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