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走廊,米莎来到了领主府的后半部分,从此处的楼梯下楼,可以去到领主府后门的玄关。不过凭着米莎的职业经验,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外面的人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明显的出口——所以现在外面一定有人在埋伏吧。我才不会自投罗网呢!
米莎改变前进方向,向走廊另一边走去。她来到了领主府二楼侧面一处偏僻的临街房间,推门进去。这里是一间客房,看样子长时间都没人居住,床和桌椅等家具上都罩着防尘用的白布。也许是因为前主人对于窗台的高度比较自信,所以这里的窗户都没有安装防盗用的铁条。
米莎将桌椅和床上罩着的布都揭下来,搓成条状。布绳一头绑在床脚上,另一头则被米莎抱着来到窗户前。
“瓦~卡卡卡!只要顺着这根绳子爬下去,窝就自由了!”
就在得意洋洋的米莎打开窗户准备放绳的同时,一双黑乎乎的脏手也攀上了此处的窗台,随即从窗外冒出了一颗留着蓬乱的头发、长着杰克?派洛斯船长式小胡子的脑袋。猝不及防下,新来的小胡子同米莎对了个正脸。大家大眼看小眼地互瞪了几秒,突然同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
“哦~哦~哦~哦~哦……!”
仿佛比赛谁的音量大、音调高一般,两个人隔着窗台互相秀起了男女高音。如果不是远方映照过来的火光和隐约传来惨叫声提醒众人场合不对,以及男女双方的颜值差距过大,初见此景的外人恐怕还以为这是一对正在对歌的情侣。
最先从混乱状态中恢复过来的是米莎。她丢下手中的布绳,随手操起窗台边放着的一个花瓶,向着小胡子攀住窗台的手砸去。十指遭到重击的小胡子又捏着嗓子唱出了一段让三大男高音汗颜的音律,然后拖着长长的尾音跌落在下方的街道当中。
“兄弟!兄弟!你肿么了?”
下面接应的猛虎佣兵们连忙上前查看他的状况。小胡子抬起一只颤抖的手,指着窗台上露出半个身的米莎。
“她……她……”
话未说完,便翻着白眼,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了下去。
“可恶!竟敢伤了我们的兄弟!臭婆娘,我跟你没完!”
一个长着龅牙的佣兵对着米莎恶狠狠地说道。
“啊?……啊!……不是的!我和她们不是一伙的!”
米莎情急之中拼命摇着手辩解道。
“你唬谁啊!臭婆娘!你也不看一下你身上那套衣服!”
米莎身上还穿着从艾薇那“借”来的女仆装,此时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她还想辩解,却听见一阵风响,本能地一缩头——只见一把飞斧堪堪地从她头上飞过,“咚”一声扎在窗棂上。这一斧要是砍实了,不爆头也得破相。
米莎的火气一下子就被勾了起来。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善于隐忍之人,火辣辣带刺的蔷薇才是她一贯的真面目。
“呔!——我敬你们是好汉,你们当我是病猫!老娘我可是号称‘赤色蔷薇’的米莎?卡拉尔!洗干净你们的屁股受死吧!”
“吃我一枪!”
米莎一把抓起被遗忘许久了的拖把,把它当成长枪向窗台下方试图爬上来的佣兵捅去。脏兮兮的拖把头一下子捅在那人的脸上,那人连声闷哼也发不出,便一个倒栽葱摔回了下面的街道。
隔着窗台,米莎和猛虎团的佣兵展开了一场大战。
……
“叮”的一声,长剑和大斧在空中交击了一下,钢制剑身立刻断成两截;断掉的半截剑刃擦着动力盔甲的肩甲,扎进卡敏身后的残墙中。
“什么破烂!”
铁匠铺老板送给卡敏的长剑才用了不到几个小时便报销了。尽管当初老板曾经信誓旦旦地保证这把剑是卖品中最好的。
卡敏盯着眼前这只绿色生物手中那把泛着幽光的粗糙斧头。同样是受到碰撞,对方武器的刃口上连点豁口都没有。绿皮的武器果然看上去都其貌不扬,但是往往能给与对手规格外的“惊喜”。
那只绿皮看见卡敏失去自己的武器,更加肆无忌惮地攻过来,一把大斧舞得像一架风车,呼呼作响。
几乎不需要思考,经历千锤百炼后的运动神经和动力盔甲的程序在电石火花间做出反应——卡敏用常人难以想象的灵活性,像舞蹈演员一般旋转着身体,让挥砍来的斧头落空;同时右手迅速地丢掉了已不中用的残剑。只听“叮”一声,从动力盔甲腿部的侧包中弹出了许久不用的战斗刀。这才是陆战队的标配!
卡敏像匕首一样反握着战斗刀,利用和对方擦身而过的间隙,一把插进对方的身体并且横拉了一道。单分子开刃的战斗刀轻易地划开了那粗糙如同帆布的皮肤,并且切开了下面的肌肉和骨骼。红色的鲜血像喷泉一样喷出。
“原来绿皮的血也是红色的。我原还以为是绿色的。”
鲜血和疼痛激起了那只绿皮的凶性,它完全不顾伤口失血,“h”地大叫一声,以更加猛烈的姿态攻了过来。而卡敏不急不躁地利用动力盔甲的灵活性,跟对方放起了风筝。再凶猛的野兽也架不住大量失血,而且对方还是以短时间狂暴著称。
果然拖延了一下,“h”的效果过去,那只绿皮的动作明显放慢了下来。“咚”的一声,绿皮的大斧又一次砍空,重重地砸在卡敏身前的地上,将地砖砸得石屑四溅。卡敏这次不再选择回避,而是上前一脚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