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太医来看过,开了药,喝过后,裹着被子睡得昏天黑地。
后半晌,又被后背传来的一阵一阵的痛感疼醒。
屋漏偏逢连阴雨。看来,又要犯病了。
香妮端来白粥,喝了几勺之后,便又重新睡下。
酉时末,又起来吃了些流食,嘱太医在喝的药里加了些止疼的药材,喝过后,才算睡得安稳了些。
却又做起了梦。
南山,竹林,太极宫,琉笙,斩仙台,阿爹……
她的眼珠飞速的转动着。
玉鸾仙府,遮天的红枫,落叶飘摇,一袭白衣的少年……
相思树下,零星飘落的雨花,笑意盈盈的他……
我回来了,是的,我回来了!
所有过往的一切,都只是梦,不是真的!现在,这才是!
我依然是那个与他一起,花前月下,听雨看竹的小九!
她的面色渐渐趋于平和,渐渐的,又变得哀伤,眼角泛起晶莹的泪光。
他白皙颀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睫毛,将泪花拭去。
“你躲我,竟是为了那丑陋的伤疤么?”
她半睁着眼,仿佛醒了过来,又仿佛没有。
这是梦吧?她轻轻地笑着,眼前的男子,不就是自己日思夜想,上天入地都想要在一起的人?
是梦。若不是,为何他这样深情缠绵地看着我?
若是梦……又有何不可,放肆一回?
于是,她突然起身,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
你伤我至深,剔我妖骨,杀我阿爹,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知道,我都知道。
可是,只在梦里,只让我在梦里,这样肆无忌惮的爱一回罢……
她终于毫无顾忌,狂热的吻着,爱抚着,耳鬓厮磨着。
脑中一片混沌,只有心底的欲/望变得越来越真切。
手臂勾住他的脖颈,就势倒在了榻上。
罗衫轻解,香肩微露。呼吸渐渐变得急促,两团温热的气体在离开鼻腔的瞬间交融混合,沸腾升华。
风起。
吹熄了烛火,吹落了轻柔的窗幔,吹起了一室旖旎……
丹丘生要上早朝,天还未亮,他便已经起身,蹑手蹑脚地穿好衣服后,坐在榻边望着熟睡中的叶相思。
她背对着自己,静静地睡在里侧,厚厚的棉被都难以掩盖她玲珑有致的曲线,他的唇边又漾起了一丝痴笑。忆起昨夜,心中又是一阵难言的悸动。
若不是怕她的身子承受不住……自己……何苦忍得如此辛苦……
他匆忙回过身去,急促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总算是略微平复了一些,“咕咚”,咽下一大口唾沫。
叶相思嗫嚅一声,慢慢地翻过身来。脸上的红晕仍未散去,轻咬着朱唇,看起来分外的娇憨可爱。只是,好像在忍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一般,眉头深锁。
丹丘生伸手将她额前的一缕碎发拂去,拇指轻轻,将眉间的那道冰川揉化……
香妮端着脸盆和手巾推门而入。
看到丹丘生已醒来,急忙放下东西行礼。
“陛……”
“嘘……”丹丘生食指放到唇上,急忙制止。
又满怀柔情地回望一眼榻上的人儿,这才恋恋不舍地起身,出得门去。
香妮脸上挂着心照不宣的微笑,收拾掉东西,轻轻关上门退了出去。
脊背上又是一阵刺骨的疼,叶相思倏然醒转。
“呼呼”地喘着粗气,浑身上下都似散架了一般。
突然传来的一阵异样的感觉,似乎在昭示着什么……
叶相思蹙眉,轻唤一声,“香妮……”
香妮欢欢喜喜地跑进屋来。
“主子,您醒啦?”
她的笑颜让叶相思心底更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都进来吧……”香妮冲屋外招呼道。
十数名宫人,陆陆续续走了进来。
齐齐屈膝道:“恭喜蓝昭仪……”
“昭仪?”
叶相思反问道。难道是自己病糊涂了,已经出现了幻听?
香妮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嘻嘻哈哈地笑着开口道:“主子,今儿一大早,陛下就下了圣旨,要封您做昭仪!还特意嘱咐奴婢等,不得打扰您休息,什么时候您醒了,什么时候接旨。还说,等您的身子大好了,就要在御真殿前,为您举行册封礼!”
她说得兴高采烈,听的人却背脊发凉,冷汗直流。
“香……香妮……为什么要册封……昨晚上,发生了……什么……”
香妮捂着嘴“咯咯咯”直笑,撞一下她的肩膀,戏谑道:“发生了什么……您还不知道么……”
叶相思惊惶地不知所措,不住地摇着头道:“不可能……不可能……”
香妮暗道,咱家主子这是被喜悦冲昏头脑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