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妈妈意会过来,马上急着问了。
凯萝向妈妈点点头,看着妈妈收起笑容,放下了筷子,似乎孙女带来的快乐瞬间消散了。
凯萝起身,到一旁开了装威士忌的水晶酒壶,闻了一闻,想了想又放回去;她从酒柜里随手挑了瓶红酒,拿了两个杯子帮自己和哥哥倒了。
“他如果再娶的话,我还看得到玲玲吗?”妈妈的声音紧张了起来,
“妈!你冷静一点。”凯维替妈妈盛了汤,安抚地按着她的手臂,
“凯萝无论如何都是玲玲的妈妈呀!这是不会改变的。”哥哥说着,再挟了块排骨给凯萝。
饭后,阿嬷牵着宝贝孙女到了她的衣帽间,竟然也有一小区是她先买好要给玲玲的新衣服,一件件都要她试穿。好险总算在小朋友的耐心耗尽前试完了。感觉妈妈还是有点忧心,似乎忍不住就想对凯萝碎念起来,凯萝赶紧把女儿带到客厅,要她不如拆一下舅舅送的乐高玩具来看看。
凯维跟玲玲一起研究了一下,但不一会儿就感觉小朋友已经累了。他摸摸玲玲的头,问着凯萝:
“没看到你车,你怎么来的?”
“我们搭车来的。”
“那我送你们回去吧?我整天都休假了。”说着,哥哥很贴心地,先起身去跟妈妈说玲玲该回家的事,省得她又要念凯萝了。
好久没坐哥哥的车,凯萝陪女儿坐在后座,做个乖巧的孙女可能很累吧,她依偎在妈妈身旁睡着了。
“你晚上有事吗?”凯维从后视镜里面看着她,问道。
“嗯…没有阿。”凯萝看着大楼间渐昏暗的天色,已快到翟家。
“送小玲玲进去后,要不要跟我去吃个饭?”凯维仍透过镜子看着她。
“…好阿,但我还很饱…”这些年,兄妹间很难得能单独吃顿饭。
“没关系,你看看能吃什么就吃。”家人之间,那种体贴是很自然的。
坐在副驾,凯萝静静地看着夜色降临台北。哥哥载她到了信义区的饭店。这西餐厅凯萝并不常来,看到室内居然还有个喷泉,才想起应该是来过。
看着凯萝对喷泉略显惊讶,柯凯维笑着说:“这里可是求婚不会失败的餐厅。”
“我知道,但哥是在这求婚的吗?”凯萝笑着,挽着哥哥的手往前跟着领路的侍者走,
哥哥只微笑着没有回答,无论如何那也是很久远的事了。
“难得有时间,要不要问问瑞心,来让我请吃个饭?”才轻轻松松地坐下,哥哥马上就提议了,感觉他好像一直等着能问的时机。
凯萝摇摇头。侍者来替他们加水,哥哥似乎常来这餐厅,没看menu便请侍者替他们点餐。凯萝静不下心来研究菜单、正皱着眉,哥哥这才翻开了menu,建议了几样东西问凯萝这样点好不好,凯萝说好,也对侍者笑了笑。
柔和的灯光中,凯萝正视着,试着平静自己的呼吸与心跳。
“你到底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凯维温和地问,
“我只是觉得,也许我又做错了决定。瑞心还很年轻,也许她不应该跟我这中年妇女在一起。”凯萝一口气说完。
“你在说什么?‘又’做错了决定?”哥哥很疑惑,
“翟贺,玲玲,然后瑞心。”凯萝平静地解释。
“什么跟什么…”凯维不以为然,又问:“你先跟我说,她不喜欢你吗?她对你不好吗?”
“没有,不是这样的。”凯萝摸着她的水杯,她想喝,但不是想喝这个。
“你这么漂亮、这么聪明、这么有才华。她跟你在一起有什么不好?”做哥哥的仍然不懂。
“我老是做不好,我什么也做不好。”妹妹也坦承地直接说了自己的想法。
柯凯维瞪着她,一脸不可置信。他等着凯萝,但她没有要往下说。
灯光下,凯萝只看着水杯旁映出的光,洁白的餐具和桌巾等待着佳肴,她的手放在桌上,阿,指甲油掉了好几个地方,手也很久没去保养了。她不好意思地握起手收到桌下,不忍再看到自己的丑陋。
精致的前菜,小小份量的生鱼片,却充份地展露厨师的心思。法式料理阿?也好,至少可以欣赏厨师的创意,凯萝这么想。
凯维剥着面包吃,眼神仍盯着亲爱的妹妹,她吃了两口就双手交叠地缩在椅子里。
“萝萝,你说…什么也做不好,对吗?”凯萝听了点点头,
“那你说,什么是‘好’呢?”哥哥问道,但妹妹无法回答,她的眼里像是要吐出千言万语,但结果只是噘了噘唇,不置可否。
凯维倾身向前,“你要为自己好才是好!”他激动地揭露答案。
凯萝认真想着这话,她喝了口水。凯维握起她放下水杯的手,
“萝萝,你要忠于自己、爱自己,你就会好。之前的失败,不是你的错!”
“那是谁的错?都是我自己做的决定,不是吗?”扛绲难劬Γ丢出问题,
“每个时间你根据当时的背景和想法做出决定,后来得到更多的资讯,而想有不同的发展,那又怎么能说是错的?”
凯维的思路似乎很清楚,“很多事我们不必把它归类为对与错阿,萝萝。”
凯萝思考着哥哥的话,侍者来帮他上了汤,也给了一份小小的点心。
“这里的洋芋泥很好吃,你吃吃看,不喜欢我再吃。”哥哥将那点心推给她,粉嫩细致的质感,的确是很引诱人。
“我不会忘记你跟我说你喜欢女人的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