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只是过于短暂了些。
好气哦。
“凉月,你……“
“锦书, 我饿了。”
丞相大人试图提醒, 然而凉月并未注意到,撅嘴要吃饭。
因杨素云之事, 连夜奔波直至此时已近傍晚了也不曾进食,甚至连水也顾不上喝, 凉月觉得肚子饿瘪了。
尽管她极力掩饰,白锦书依旧窥见她眼底的疲惫, 心疼不已, 声音不禁也更加柔了几分,“嗯,已命人传膳了。”
说话间, 婢女端着菜有序进屋, 在白锦书的示意下免了礼数, 婢女利落有序布完菜后福身退下。
香喷喷的饭菜对凉月而言极具诱惑力,咽了咽口水, 扑过去等不及坐下便徒手抓向那只烧鸡,忽然手被抓住了。
“干嘛!”她不满地瞪抓住她手腕不放的白锦书。
白锦书不赞同摇头,“你饿久了不能急着进食, 先喝粥暖暖。”
知他是好意,凉月撇了撇嘴收回手,乖乖在凳子上坐下,饿极了,以前她觉得食之无味的清粥闻着也着实香,迫不及待伸手去接他手上的粥碗。
一碗粥很快见底,凉月的目光又盯上了那只烧鸡,倒是先瞄了瞄身侧之人。
乍一眼又呆了呆,秀色可餐大抵如此,朗月般纯净的男子举止优雅,连喝粥也有一种出尘脱俗之感。
“难怪杨素云那么恨我,她觊觎你十多载,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确实悲催啊。”凉月感慨之余已动手扯下一只鸡腿,气闷地咬了一口。
白锦书闻言怪异地瞧了她一眼,见她嘴撅得老高,分明是吃味儿了。
但提及杨素云,他面色便不大好了。
“人心不古,往后莫要大意,我知你是因陌儿与我的关系才那般冲动不顾自身安危,但往往表面纯良无害之人内里包藏祸心。”他知凉月脾性,吃软不吃硬,若是他以训斥的姿态对她,她大抵会翻脸走人。
白锦书这称得上温和的‘教育’并未令凉月觉得不适,倒是理解了他的良苦用心。
见他眼中流露的担忧与心有余悸,凉月只觉心里甜甜的,自她记事起,他是头一个以十分真心及耐心待她之人。
“下不为例,我明白的,徐……小皇帝奸诈狡猾着呢,吃一堑长一智,下回再遇类似之事,我保准儿撒腿便跑,定不理会他的死活,你放心。”凉月边吃边逗他。
白锦书无奈失笑,也知晓她将他的话听进去了,日后遇事会多留一个心眼儿。
吃饱喝足,凉月便开始一个接一个地打呵欠,陪着她说话的白锦书瞧在眼里心疼不已,便劝她躺下歇一歇,凉月稍作思索后点了点头,自行去床上躺下。
白锦书上前替她掖好被角,便听她轻声唤他。
“锦书。”
“嗯。”白锦书伸手拨弄她额前的发,眼中满是温柔。
凉月含笑偏头蹭了蹭他的手,又满足地打了个呵欠后才道,“我将账簿给了景陌,照他的性子,接下来势必要大肆整顿一番,你怕是有的忙了……明日乃苏家二公子苏玉枫大喜之日,你带我去罢,我想见一见纪如卿。”
“嗯。”白锦书面上的笑意敛去,却也平静。
凉月安心睡去,白锦书轻手轻脚离开她的屋,在外候着的南风迎上前去低声禀报。
“公子,靖国侯府来人了,来的是侯夫人,在门外想求见夫人,公子您看……”
并不见自家公子有丝毫的意外,南风想,公子怕是早已料到靖国侯府会因杨素云之事上门,靖国侯自觉没脸出面,而爱女心切的侯夫人怕是一刻也不敢耽搁。
但这一回,连南风也觉得只将杨素云押入天牢已是公子仁慈,甚至保全了侯府的颜面及杨素云的名节,光凭杨素云做的事,换做别人,杨素云早死上几回了。
公子视夫人为掌中宝,却顾忌靖国侯府,并未下死手,给了杨素云一条生路,但也因此,公子心中定觉得愧对夫人,陷入自责。
白锦书冷冷道,“夫人受伤昏迷不见客,靖国侯府不管谁来,皆轰出去。”
“属下明白。”南风精神一振,眼中闪着亮光,若非怕被公子训斥,他早将靖国侯府的人打发走了。
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害了人的人连句忏悔也没有便想得到原谅?
丞相夫人是那么好欺负的么!
不到一个时辰,凉月便醒来,信鸽在窗台上发出‘咕咕’声,她行了醒神才掀开锦被下床。
信鸽带来了宋子煜的密信,约她见面。
半个时辰前白锦书被急召入宫,南风随侍左右,凉月拿了白锦书的一套衣裳换上,与丞相府的管家知会了一声便要出府,因之前她‘离家出走’之事,管家吓得不轻,非要让护卫跟着她才肯放她出府。
凉月无奈,只好带上管家安排的两名护卫出去,正好为她指路。
烟雨楼,很风雅的名,却是一家酒肆。
宋子煜已在角落坐着,他面前的桌上摆着两壶酒,在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