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环付费买了一盒男士内裤和一瓶矿泉水,之后留押金说将一件东西存在这儿明早给这个女人。
当日的柜子不收费,男子执意付了300元,超时的付费是一天20元钱,他一下子交了半个月的。
“想起来了。”前台回来笑嘻嘻“是1057号柜子,还有一天就到期了!”
她又弱弱得看了一眼曲珍“需要您的身份证……”
曲珍扒开袖子里的伤口,触目惊心的缝合针脚“别他妈废话,我跟监控里是不是一个人你看不明白?要是不肯我当场拆线,你给我送回医院去!”
前台吓得赶紧跑到后面,不多时大堂经理出来,热茶奉上坚果盘端上来,见过大世面但未见过这样亡命的人,她耗过时间前台也将她要的东西取回来了,软塌塌搁置在一个黑色塑料袋里,系着封口又缠了一圈胶带。
“喏,就这个。”
曲珍接过来,干掉茶水走出门外,到了路灯下面狠狠撕开袋子。
又是一枚钥匙,一片白色塑料纸缓缓飘落。
那是一张矿泉水瓶外贴的包装,滑腻的内里用蓝色油性笔写了一行地址。
*
“恭喜。”
枫姐切歪身子依靠着门框,手中搅着一杯咖啡,听不出是冷嘲还是热讽得对正要下班的傅珏说。
“谢谢姐。”傅珏面带微笑,十分恭敬谦卑得点了下头,擦身而过。
想来好笑,这个公司这个主播岗位总是有人做不常,楠姐兢兢业业被一遭绯闻搞得辞退;马上要坐到这个位置的晓萌偏就是个毫无志向的软包子,说辞职就辞职回家待产去了;后来倒是如她愿把曲珍扶上来,前前后后为公司鞠躬尽瘁,默默坐上主播位置,克己工作,却如同楠姐一般遭遇滑铁卢,未留只言片语就人间蒸发。
倒是便宜了平时看似毫无城府的傅珏,仿佛极不情愿得被人推坐上这把交椅,强迫戴上王冠。
枫姐看着她的背影冷笑,野心这东西需要拿精度及其精准的仪器测量,少一毫,永世被人用鞋底子踩着,多一毫,如同膨胀的气球,遇到针尖儿那么大点的漏洞,都会砰的一声炸得粉碎。
她傅珏就觉得自己拿捏得好?枫姐喝了口咖啡,凉了,她心疼她那个妹子,曲珍做自己的事之时总是如温水煮青蛙般瞻前顾后慢慢悠悠思虑过多,遇到别人的事时又急得脑子缩成一根筋欠缺考虑。
甭管台里同事这几日如何夸大曲珍打印辞呈时候的决绝与飒爽,枫姐都是恨铁不成钢得认为这是有人摆了一道。
台长那个老狐狸从楠姐走后也反思,磨光了毛似的,对曲珍十分狠心肠八分视而不见宽纵,可就是临到她走了也没说句软话留下,枫姐觉着傅珏这女人也不一般,应该很善于操纵男人。
傅珏下了出租车,按部就班回家洗了个热水澡,打开电视换到音悦台,掏出包里的手机看着群里都是@她的祝福话语。
挤走了曲珍,绑架了陈杜生,她很快就要如愿让陈家家破人亡。
相框里姐姐傅榕对着她微笑,戴着学士帽比着胜利的v字。
傅珏有一辆奔驰suv,是陈杜生在北京时候给她买的,作为和平友好解决问题的馈赠。
她买了一间地上停车库,在北京这个地段一间完整车库堪比四环外一套30平米房钱,她一生积蓄也就只够在北京郊区买个厕所,还要多亏姐姐自杀那件事陈家给了不少的经济赔偿。
她吹干头发准备睡觉,路过相框时,不知怎的咔哒一声相框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傅珏站着没动,心中升腾起一丝不安,她环视了一圈,之后穿着睡衣飞快拿起鞋柜上的钥匙塔拉着拖鞋下了楼。
声嘶力竭的蝉鸣渐渐将息,树叶被路灯的光照得如同黑黢黢的一双双眼,她急迫跑到车库边上蹲下去拧了一圈钥匙,之后哗得一声推了上去。
车子双闪着发出一声警报归于平静,傅珏跑到车的后面,见被捆绑着塞住口舌的陈杜生闭着双眼。
她缓缓蹲下推了一把“喂,你可别死喽,我跟你说个故事,今天,我取代了你老婆的位置坐上了主播。”
陈杜生无动于衷,傅珏皱眉,又狠狠推了一把“别睡,还有你的母亲你的父亲,我要一件件的去实现!”
“他没有睡。”身后传来声音,吓得傅珏一个激灵站起身。
车库里黑黢黢的,只有来不及拉上的车库拉门半掩上能渗透一丝月光。
曲珍穿得单薄,但看到比她穿得更加单薄的傅珏冷笑了一声。
“我当我会怕鬼,但我现在更怕人。”
她缓缓走向傅珏,离得非常近,几乎病态得侧头说“我在想这样漂亮昂贵的车子会配怎样一位端庄淑女,我想等等,人到齐了我便踏实了。”
傅珏上下牙打着哆嗦,好半天才平静,鬼使神差看了看外面平静的夜晚,之后一脸皮笑肉不笑得说“姐,太冷了,咱俩车里说,我给你解释。”
说着她遥控开车辆准备拉开驾驶位的门,曲珍却使劲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