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辞情真意切,甚至在奏折上落有泪痕。

可未曾想,女皇甚至不曾亲阅,就命上书房将奏章驳回。并御笔朱批,准了景耀然的请求,还着令长公主可在大婚后迁回东宫。

礼官上谏不成,挂印而去。

大婚之日,景耀然在长公主府中只会见了几名朝中大员,之后就回了内宅,并未再见客。

何遇茫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人满身喜气洋洋,躲在角落里长长叹气。

因为景耀然一直对她十分偏宠,纵使她在这等忙碌的日子躲起来,也无人敢去责备她。

景耀然从前面会客的庭院脱身,回了内宅之后,就进了书房,似是仍旧在忙碌。

何遇胡乱走动的时候,不知不觉地走狻L炱已经渐渐变得炎热,书房的门窗都开着方便通风,让何遇一眼就看到了正在书房看奏章的景耀然。

她看着景耀然一身的大红的喜袍,眼神和思绪都有些飘忽,转过身子想要离开,脚下的步子却不听使唤。

景耀然将奏折放下,略微活动了一下脖子,不经意看到了背着身子站在窗边的何遇,似是正要离开,急忙出声唤住她:“何遇!”

何遇听到景耀然的声音,慢慢转过头去,看着景耀然。

景耀然站起身来,望着何遇,叹了口气,对她招招手:“进来吧。”

何遇依言进了书房,站在了景耀然面前。这个时候,她才看到,景耀然竟然在大红色的喜袍之下,穿了轻便的甲胄,腰间还挂了佩剑,就连在书房中,都并未取下。

“你……”何遇看着景耀然的模样,有些惊诧,也有些着急,“要做什么!”

景耀然低头看了一眼身上,还伸出手来,在护心镜的地方轻轻敲了敲,发出了厚重金属的沉闷声音,自嘲地轻笑了一声,开口说道:“我对母亲说我不愿当储君,母亲充耳不闻。我对皇兄说,我不想和他争皇位,皇兄嗤之以鼻。”

景耀然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就连我盼着你能瞧见我的真心,都不曾得到半点回应。”

何遇不知景耀然为何突然间说起这种话来,只能皱着眉头,听她继续说下去。

“从前,我只当是因为我身为储君,所以才会处处受制于人。只要我被废黜,就可以天高海阔,去当个潇洒藩王。”景耀然重新坐到椅子上,仰着头看着何遇,目光十分凌厉,语气中却满是颓然,”但看着母亲不过一句话,我就要老老实实穿上这身衣服去大婚。母亲再下一道手谕,我就要重回东宫。我才觉出,原来是我错了。 ”

“景耀然!”何遇有些慌乱,故事剧情是怎么突然间走到这种地步的!?

景耀然对何遇的惊慌失措完全不加理会,看着窗外淡淡的说道:“等我回来。”

“不要!”何遇心中的惊慌无以复加,她的任务是劝说景耀然继承大统,但怎么样也不该是用如此方法才对!

“来人!”景耀然大喝一声,叫来人手,吩咐道:“看着点何遇,城中事情结束之前,不准让她踏出书房半步!”

几个身着甲胄,全副武装的卫士当下应声:“是!”

景耀然说完话,就大步流星地走出书房,站在门口,并未转头,放缓了声音:“待我回来,再一同去湖中那个亭子一同喝酒,可好?”

何遇想要冲到景耀然身边,却被卫士团团围住,连个缝隙都没有给她留。

景耀然似是并不想要等到什么回答,轻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若是我能回来的话。”

第五十八章

何遇想要追着景耀然出去,但卫士们身着铠甲, 犹如铜墙铁壁, 将她拦在中央, 无法离开半步。

何遇大声呼唤着景耀然的名字, 可景耀然却没有再回头。

看着景耀然走远的身影, 何遇发狂地冲撞向周围的卫士。但是她的力气明显并不足以让她从这些人身边逃开。除了撞在铠甲上平白增添了几擦伤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她很快就被卫士们捉住了手腕,禁止她再继续冲撞。

何遇停下了动作,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 却停不下全身的颤抖。

“系统!”她大声呼唤着,不再管周围是不是还有人,“系统, 你出来!”

“出来啊!”

何遇向四周叫喊着,哪怕她明知道, 系统不可能以实体的模样出现在她的眼前。

“出来!!!”

几个卫士互相看了一眼, 不知道何遇究竟是怎么了,但长公主的吩咐是禁止何遇离开,此时何遇不再试图冲撞他们, 他们也不好再做什么举动。

系统仍旧继续装死, 何遇歇斯底里的叫喊,绝望的哭泣, 没有得到任何形式的回应。

城中的兵马开奔驰,哪怕是在长公主府的书房里,何遇都能听到近乎震动天地的脚步声。

城中有大事发生。

这是何遇唯一知道的事情。

可是究竟发生了什么, 又和景耀然有什么关系,她一无所知。

***

戈密骑在马上,看着面前整齐肃杀的十万城卫军,嘴角微扬。

他倒是不曾想过,从景耀然手中哄骗来兵马竟会如此容易。之前倒是他自己想的太多,还以为要多费些心机才能让景耀然将兵符交出来。

不想才一封奏折,景耀然就准他统领都城兵马,还准他在大婚之日调动城防。

痴傻至此,女皇竟然始终不肯将她废黜,活该大成国祚要断绝在这里!

手中令箭拔出,下令将都城闭门,严防死守,无论城中有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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