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舟,一路平安,客官。”
白峥从马车里面探头出来,嬉笑道,“多谢掌柜的吉言,这厢有礼了。”
宫南枝讪讪的接过雨伞,看伞面上细碎的小花,娇弱的女子扶石而站,腰间帕子若隐若现,不禁心内一阵怅惘。
将伞别在背后,轻巧的踏马而上,翩然滑至马车左侧,刚欲扬鞭。
白峥脑袋又窜了出来,“娘子,没有请赶车的马夫吗?”
宫南枝一鞭抽过去,他灵巧一避,两旁的路人倒是吃了一惊,心想,这娘子真是火爆脾气,一言不合便要开打,仔细看车上那男子,英俊倜傥,白皙可人,当真不知道怜香惜玉。
都纷纷唏嘘这男子命苦,找了这般粗枝大叶,暴虐成性的娘子。
“白峥,你若是没好,便好好躺在车里别出声,你若是好了,你我便是分道扬镳之时,此番我已经耽误了太久时间,不能再这般浪费下去,你莫要跟我开玩笑,小心惹恼了我一脚踹你下去。”
宫南枝一鞭打在马身上,白峥颠了个屁股朝天,如此,二人咯噔咯噔的扬尘而去,踏上了北朝征程。
当铺,几个看起来武生打扮的人看到一旁玲珑架上的朱颜顺真迹,不由得面面相觑,震惊无比。
领头那人最先反应过来,拉过掌柜的就低声盘问,“此画从何而来?”
掌柜看他五大三粗,手掌厚茧丛生,知道惹上不该惹的人,当下心里也是叫苦连天,却也不敢说出实话。
毕竟这画是前些天用了极低的价格做的死当,若这人是当初来当画的朋友,让他知道画当了这样低的价格,自己便是有口难言,若这人是那人的敌人,那更不得了,若是问出真相,保不准自己还得跟着去领路指认。
这笔买卖,怎么都不划算。
掌柜的半天不回话,一直在打自己的小算盘,那领头的人也是急脾气,一掌劈在后脑勺,这下干脆利索,掌柜的翻了个白眼便扑腾一声跌在地上,昏死过去。
一旁记账的学徒哆哆嗦嗦站着,账本就在手上,领头人大步跨过去,硬生生把学徒挤到地上,账本记得很仔细,翻了几页,便看到了朱颜顺花鸟真迹图,所当者,王二麻子。
狗屁,什么王二麻子。
领头人气急败坏,没做考虑便将那账本撕了个粉碎。
一把揪起地上瑟瑟发抖的学徒,歹声歹气问道,“你可记得这幅画所当者模样,多大年纪,是男是女,所住何处?”
“好汉饶命,那人她是女子,二八芳华,她,她,小的不知道她住何处,只知道她不是本地人,要不然,掌柜的也不会做死当,小人句句属实,好汉饶命。”
那学徒看着昏死过去的掌柜的,早已丢魂落魄了。
“镖头,看来差不多就是那画上女子了。”抱手而立的男子突然上前,面露喜色。
“去,吩咐下面人,挨家挨户搜,尤其是客栈,都搜仔细点。”领头的松开那学徒的领子,起身往外走去,一帮人马渐渐散去。
这是有名的烈马帮,之前做的生意比较杂,做过土匪,也卖过皮肉,最近开始走镖。
无非仗着上边的势力,通关无阻。
专接稀奇古怪价格昂贵的生意,对外声称镖镖必达,可见实力不可小窥。
最近上面下来一单大生意,专收朱颜顺的画,错,不如说专收最近当朱颜顺画的人。
要求将这人安全运送至苏城段府。
这烈马帮,虽说做的镖局生意,实际上骨子里满满浸透的都是匪气。
这小城不大,不多久已经盘问出宫南枝和白峥下落,几人跨马奔腾,沿所留方向疾驰而去。
却说宫南枝他们走的也不慢,约莫两天过去,二人已经来到一处破庙前。
这庙很小,屋顶青瓦已残,露着些许茅草,清晨袅袅白烟层层叠叠环绕其中,别有一番景致。
院中有一佛像随意倒着,看样子年岁已经久远,佛像上面破损斑驳,因着冬日,倒无多少杂草。
马车栓在庙前树上,黑马也是跑倦了,跟着这么两个不分昼夜赶路的人,着实累疲了。
宫南枝用伞把拨开前面蛛网,白峥扶着她肩膀,一手安静的垂在腰侧,这个时辰的风有些刺骨,两人俱是一个冷颤。
什么东西滴到脸上,宫南枝摸了一把,居然下雨了。
这是什么鬼天气,自从来了南国,原本喜爱的下雨天也让人厌恶无比,不一样的椎冷刺骨,不同于北朝冬日的风雪满地,干裂冷辣,南国的冬雨总是略显无情,说下就下,没有一点预防。
两人疾步走到屋内,霉味在这样的天气里也晕散开来,宫南枝皱皱眉头,如今难闻的气味混合着身上脏兮兮的味道,真是不言而喻的糟粕。
雨越下越大,溅起的水雾弥漫在院中各个角落,白峥极其自然的靠在宫南枝臂上,“娘子,这可如何是好,马上年关,这雨下起来,只会愈发寒冷,如今我们带的衣物,恐怕不能御寒吧。”
“我身为女子都不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