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被她那个故意装成不以为意的样子弄的哭笑不得。
“臣妾怎么会哪一些个奴才置气,不过是心里头难受罢了。这么长时间以来,臣妾都是对姐姐敬着重着,皇上长时间不在宫里,臣妾心里头只把她当亲姐姐。有时也是觉得姐姐对人怪怪的,那时候还想着日久见人心,谁料想……”
郭氏眼泪隐隐含着泪,刘秀心中有些不忍,“好了,好了,别想那么多了。”
“姐姐有这心思,臣妾也不敢怪她,毕竟她先于臣妾进门。可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拿辅儿早产来说事儿,就算臣妾占了她的位置,辅儿也是陛下的骨肉……”
“胡说什么。”刘秀轻声的斥责道,“这就是你的位置,你就朕的皇后。”
“臣妾知道,有些传言不是一天两天了,就连臣妾的母亲进京的时候都听说了,一再的叮嘱臣妾不可慢待了姐姐。这么长时间,臣妾也是这么做的,可是,事情还是弄到了怎么个地步,臣妾实在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做才好了。”
立后之前,刘秀就是听到过这些个传言的,但是他却不知道连宫外都传开了。他娶阴氏的时候都不知她是娘娘命,洛阳城里城外反倒了解的清清楚楚。阴氏的野心昭然若揭,自己竟然现在才明白。这会儿郭氏的小脸儿透着的全是委屈,刘秀愤而言到,“什么姐姐不姐姐的,你是朕的皇后,这宫里谁有资格做你的姐姐。以后切不可再琢磨那些个有的没的,你是堂堂正正的大汉皇后,就该拿出应有的威严来,以后宫里头但凡有那挑头生事的,只管处置就是了。”
郭氏叫了一年的姐姐,刘秀这会儿才想起不对来,郭氏也弄不清楚自己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只得胡乱应了句诺,小心翼翼地说道,“臣妾本是来劝陛下的,反倒把陛下惹得更生气,实在罪过”
“不是你的罪过。”刘秀把她拥在怀里,心中有些苦涩又有些安稳,“你只管养好了身体,将来在给朕添几个皇子皇女。”
“陛下”郭氏把脸埋在刘秀的怀里,谁也看不见她用力的眨着泪。
“通儿用了晚膳了吗?”
“臣妾哪有那个心思。”
“还说朕呢,你不也是一样,朕让他们把晚膳挪到这边了,你朕一起用吧。”
用过了晚膳,刘秀命人把郭氏送回了长秋宫,他想了又想,还是下了旨意。
西宫贵人阴氏,行为不检,妖言惑众,收缴其金印紫绶,闭门思过。
西宫少府陈唯,谋害贵人,散布谣言,着即腰斩弃市。
阴贵人接到旨意,当场昏了过去。西宫里人心惶惶,巧心竟一个都指使不动,贵人已然是出气儿多进气儿少,她只好自己跑出去找太医。太医院也是听了风声的,好在值夜的是孔太医,收拾了一下也就跟着去了,还是按照贵人的份例给开了药。不过取药的时候,她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她眼看着那药童给她包的尽是匣子底下的散碎沫子,气得眼睛都红了。贵人刚刚失宠,他们就敢这样,巧心知道以后会更艰难。她放低了声音哀求道,“阴贵人现在情况凶险,你就给拿点好药吧”
“实话与姑娘说了,好药也不是没有。不过姑娘也应该知道,宫里头现在皇后娘娘病着,任贵人也刚好,宋贵人有了身子,这都是随时要用药的主儿。今年的新药材还没进宫,咱家也只能给姑娘匀出这么多了。”这药童以前哪儿敢在大宫女的面前自称咱家,这会儿摇头晃脑阴阳怪气的,自我感觉却是十分良好。
巧心在宫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还有什么不明白,心知怎么求都是没有用的,平白的给人看不起而已。她伸手拔下一根簪子,满脸堆着笑,“奴婢自然知道您的难处,还请看在这病人的份儿上,再给匀点好的。”
那药童的掂了掂分量,“姑娘是明理的人,知道咱们的难处,说不得看在姑娘的面儿上,咱家就担待这么一回。日后缺了少了,自然是咱家别处去找补,只是姑娘也得下不为例,不然的话,咱家也补不上那么许多。”
巧心那簪子虽是鎏金,但是手工精湛,中间还嵌了一颗小珍珠,就算拿到市面上,也够贵人吃十天的药了。那药童得了便宜还喋喋不休,直把巧心气得满面通红。她生怕功亏一篑,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听那药童絮絮叨叨,指甲几乎都扣进了肉里。好容易等他称准了分量,巧心赶紧再三地谢了,抱着药就往西宫跑。而煎药的活儿自然也是离不得她。
阴贵人醒来以后,双目呆滞,没有半分神采。巧心不敢刺激她,只得拿话儿哄着,而自己在一旁偷偷的流泪。
第二天一早,王远就带着一队禁军到了掖庭行刑。那些受人收买的一律杖八十,传播散布的杖四十,杖刑之后能活下来的,永为掖庭苦役。
王远特意捡了个人来人往的地方行刑,就是要让这宫里的人都好好瞧着。当下也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