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吧。”
何夫人见穆嬷嬷是习惯了听柳檀云的话,听她说不吃便由着她,忙道:“怎么能不吃,便是她吃了再吐出来,也能暖一暖脾胃。”说着,便催着凤奴去拿燕窝粥。
待凤奴拿了粥过来,何夫人便自己端着粥进去,见柳檀云恹恹地躺在床上假寐,就劝道:“你好歹吃一些吧,什么都不吃,才会越发的虚弱。”说着,便在柳檀云身边坐下。
柳檀云见何夫人端了粥过来,胃里的酸水又要涌上来,忙道:“母亲,我吃不下,吃了还是要吐出来的。”
何夫人嗔道:“那你就边吃边吐。”说着,亲自拿了调羹喂给柳檀云,见柳檀云不张嘴,便督促道:“乖,快吃。”
柳檀云听何夫人这样哄着她,惊疑不定地睁大眼睛,张嘴将那燕窝含在口中,然后强忍着翻腾的胃将燕窝咽下去。
何夫人那一声“乖”说出口,便也讪讪的,自打柳檀云领着人打上何家砸了何大夫人屋子后,她就没将柳檀云当过小孩,如今就觉自己跟哄着阎罗吃饭一般,待要撂下碗走,又怕柳檀云疑心她不待见他们两口子,待要再说两句这样的话叫柳檀云“听话”,那舌头又僵住了,于是就这么不尴不尬地慢慢地给柳檀云喂着饭。
145不孝不肖
柳檀云被何夫人不尴不尬地喂了饭,随后一是有些着凉,二是吐得厉害,偏又睡不着,于是就有些控制不住地矫情起来,看见何夫人忍着,越发“得寸进尺”,又在那嘟嘟嚷嚷地将肚兜的事也说出来了。
何夫人见柳檀云能认出自己的针脚,脸上微微发烫,心里不耐烦,但又瞧见柳檀云说这些话的时候脸色不好且神情萎靡,深怕她有个万一,于是也就不跟她计较,由着她在那边胡说。
待到晌午,外头雨停了,陈氏、何二少夫人便也过来探望柳檀云。
何夫人唯恐陈氏触景生情,又怕何二少夫人将柳檀云这边的病气传到何老夫人身上,便将这两人打发走了。
熬了一日,傍晚,何夫人才从柳檀云这边回去,回去后,又叫人去门首等着,交代人见何循回来便将他叫过来。
谁知,等了半日,不见何循回来,偏何侍郎的小厮又来说今儿个何循、何律都不回来了,又叫何夫人收拾了几件衣裳给他送过去。
何夫人无奈叫人收拾了衣裳,随后才刚拿起筷子,那边凤奴就红着眼睛跑来了。
何夫人忙道:“可是出事了?不然你怎不守着你家少夫人?”
凤奴说道:“少夫人方才出恭流了两滴血,少夫人说不叫跟夫人说,但耿妈妈、穆嬷嬷叫奴婢赶紧跟夫人说一声。”
何夫人心里一跳,暗道自己才离开一会就出事了,于是也顾不得吃饭,便又叫人请了太医,然后向后头去,一路上心跳个不停,心想何役不在,陈氏出了事,如今何循不在,若是柳檀云也出了事,不说对着儿子,就是对着何侍郎,她也没脸了。
想着,便赶到后头,待到了后边,依旧见柳檀云无精打采地躺在床上。
何夫人过去了忙道:“你身上怎样了?方才不是还好端端的吗?”
柳檀云敷衍地唔了一声,心里也有些慌,于是嘴上说道:“可称了母亲的心意了,这倒霉的孩子没了,母亲也不怕他克了家里谁了。”
何夫人一噎,气道:“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你说这话做什么?我什么时候盼过他没了?”
“母亲不喜欢他,自然是想着眼不见为净,一边不喜欢,一边还慈悲地说没盼着他没了,母亲这也忒虚情假意了。”柳檀云说着,似是忽地就想起自己上辈子生孩子那会了,虽说那会子骆丹枫便是守在外头自己也免不了一死,但他若在外头自己好歹能安心一些,于是想也不想,便对凤奴说道:“叫人去请了少爷回来,就说这会子我没他不行。”
何夫人早先虽觉柳檀云越发任性,心里烦躁不已,嘴上却耐着性子劝道:“循小郎今晚上不回来了,他跟你父亲还有要紧事要做。”
柳檀云叽歪道:“儿子都快没了,还做什么要紧事,得赶紧叫他回来。”
往日里,柳檀云就算“无理取闹”的时候也还是“通情达理”的,这会子竟是一点道理都不讲了,何夫人啐道:“胡说什么,不过是见了两滴血,定是你这两日没歇息好。”说着,听说太医来了,忙又安抚柳檀云,叫她安心等着太医来把脉。
太医看了后,只说并无大碍,不过是动了一些胎气。
何夫人叫人送了太医走,又见何老尚书叫人来问,忙叫明月去跟何老尚书说柳檀云无事。随后,自己个又硬着头皮向内去看柳檀云。
这会子柳檀云却不闹了,原来方才太医把脉之时,帘子拉下来,柳檀云便清醒了许多,心知自己这会子闹对自己身子没好处,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