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又吃不下点心,桂圆汤喝了一口,又说不压饿,我大着胆子说请少夫人来,老太爷又不肯。”
何循笑道:“祖父等一等就有了,云妮如今就去厨房了。”
何老尚书吭了一声,自嘲道:“我这人是越老越惹人厌了。你们才成亲,合该聚在一处说说话的。”
何循笑道:“一辈子长着呢,总有说话的时候。”
何老尚书咕哝道:“你瞧我跟你祖母如今可还有什么话说?两口子也就亲热那一会子罢了。”
何循说道:“我们跟你们又不同。”
何老尚书说道:“你怎知道不同?要是不同,你那些个叔伯是怎么出来的?”说着,又眯着眼回忆自己当初年轻那会子的fēng_liú事。
过一会子,凤奴先端了一盘子豆腐皮包子过来,笑道:“老太爷、少爷,少夫人说你们先吃这个,过会子再吃饭。”
何老尚书点了点头,因何循催着,就由着钟老姨娘夹了一个送到他嘴边,咬了一口,就说道:“这里头的是是什么?眼睛花了,看不很清楚。”
钟老姨娘看了看,见是像掺了麦麸,不好胡说,就也说不知道。
何老尚书让何循看,何循自己捏了一个吃了,口中说道:“祖父只管吃就是了,云妮还怕我偷师呢。”说着,见何老尚书爱吃这个,就又让钟老姨娘再喂他半个。
晚上两口子跟何老尚书一起吃了饭,又陪着何老尚书散了步,到了戌时,由着何循伺候了何老尚书躺下歇息,两人重又回自己房里。
进了房里洗漱时,耿妈妈在一旁看着柳檀云泡脚,就说道:“金珠去前头领胭脂,说是瞧见明月在夫人门外张望,跟明月说了两句,明月说饭后夫人就好像在等着少爷、少夫人过去呢。”
柳檀云一愣,随即望了眼何夫人那没良心的儿子,见他正走过来打算脱了鞋子跟她一起泡脚,忙说道:“趁着这会子前头没关门,你去瞧瞧母亲吧。”
何循待要说不去,又想起今早上何夫人那脸上的神色,就说道:“你跟我一起去。”
柳檀云迟疑了一下,她素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辈子更是不耐烦讨好人,何老尚书、柳老太爷这两个老爷子她是一心尊敬打心里要孝敬的,因此并不觉得是讨好他们;这会子想着何夫人那淡淡的脸色,暗道何夫人就差将“敬而远之”四字写在脸上了,自己凑过去,岂不没趣?且又不能将何夫人当做何三少夫人一样对付,忙道:“你先去吧,我过两日再去。”
何循听了,也不为难柳檀云,便又重新穿了衣裳,向前头去。
过了前头几道门,听守门的小子们道声恭喜,何循便到了何夫人院子里,到了门前,见门前没人,又见远了十几步解手回来的明月对他摆手,只当何夫人生气了,自己掀了帘子就钻进去,到了里头恰听见何侍郎低声跟何夫人说早年他们洞房时是什么情景,起先觉得有趣,就听了两句,后头听何侍郎说得越发露骨了,忙咳嗽一声。
里头良久没人说话,半日何夫人问:“是循儿吗?”
何循答应了说是。
何侍郎骂道:“大晚上的你跑过来做什么?还不快滚!”
何循本知何夫人没这么早睡才过来的,这会子听何侍郎撵人,惊疑不定地想难不成自己打搅了何夫人、何侍郎的好事?听何夫人叫他进去,便推了里间纱门进去,瞧见何夫人、何侍郎对坐在炕上,并没做什么,一直跳个不停的心才慢下来。
何夫人问道:“檀云呢?你怎么过来了?”
“就是,你怎么舍得过来了?”何侍郎心知何夫人的性子不会说些硬话,便蘀她将心里话说了。
何循讪笑道:“云妮给祖父做了一日的饭,这会子累了。”
何侍郎沉默了一会子,问:“你祖父可吃了?”见何循点了头,倒是不好再说柳檀云也不过来伺候着何夫人,又问:“你如今过来做什么?”
何循笑道:“儿子又不是娶了媳妇忘了娘的五哥那样的人,自然是要过来跟母亲说会子话。”
何役早些时候因叫何夫人莫管他跟陈氏的事,跟何夫人吵了一回,虽后头何役来磕头认错,何夫人到底觉得心凉。这会子听何循说何役,也不似早先那般护着何役,只细细问了何老尚书今日的饮食。
何循笑道:“我问云妮,她没跟我说,耿妈妈说云妮早先就翻了医书,又问了太医。莫看不过是些粗糙的东西,这些东西入药的话,恰就能治了祖父的病症。”
何侍郎见何循说得与有荣焉,又见何夫人听了这话有些不尴不尬,心知这些在何夫人心里该是她这儿媳妇干的,如今反倒叫孙媳妇比下去了,就打断何循的话头,说道:“天晚了,你回去歇着吧。”
何夫人起身,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