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着都不能放了她回来,跟着小顾氏耳濡目染,叫柳绯月又跟她离了心,岂不是浪费了她早先的那些心血?凑到柳绯月耳边道:“我将你的嫁妆也舀出来了,甭管清风还有你弟弟的事,那东西都是咱们姐妹的。”
柳绯月眼珠子转着咧着嘴点了头,笑道:“就是咱们的,一点也不给他们留。”说着话,忽地因听说是嫁妆,就又别扭起来。
直到黄昏之际,柳家一行人才到了乡下。
柳檀云领着柳清风在窗口看,只见毓水镇外已经有人来迎接,外头柳思明说:“过了这镇子,没多远就到咱们庄子。何老说今晚且叫老太爷到他们家去吃住,待东西整治好了,行李都搬出来,明儿个再住到咱们自己家的屋子里去。”
虽则自家的宅子想必被褥都已经铺设整齐,但柳老太爷便说只去何家吃饭,回头还回了自己家里歇息。
柳思明得了柳老太爷的话,便去回复了何老尚书。
这毓水镇也是个繁华的小镇子,进了镇子,就先闻到满大街的烧鹅烤鸭香味,一路经过,毓水镇上有些名望的士绅倒是沿路来邀请柳老太爷停住脚去他家中吃酒,柳老太爷叫人婉谢了。
过了镇子,远远的就瞧见一处青山,料到自己家的庄子在青山下,柳檀云越发欣喜起来,马车又行了不到十里路,就见一群衣着朴素的人迎了过来,因见柳檀云看,外头的下人就殷勤地道:“姑娘,已经到了咱们家地头上了,这些都是咱们家庄头佃户过来帮忙搬东西呢。”
柳檀云瞧了瞧,见是几十个人,便问:“可给了赏钱没有?”
那人便道:“尚没有。”
柳檀云道:“跟老太爷说,过上三日设宴酬谢庄头,下头的佃户如今就给了赏钱。”
那人答应了一声,便去跟柳老太爷说话。
没多大会子,那人来回说:“老太爷说姑娘自己决断就是了。”
柳檀云想了想,便道:“去与三夫人也说一声,到时候还要三夫人应酬。”
那人又答应了。
待又行了几里路,柳檀云顾不得去想酬谢庄头的事,只顾着看外头,只见一片如镜面一般的湖泊上倒映着夕阳青山,渀似一副秀丽的山水画卷。
“姑娘,这湖也是咱们家的。”
听了这话,柳檀云不禁有些微微抱怨柳老太爷,心想有这么个好去处,若是柳老太爷早两年来便好了,又觉柳太夫人早先闹着要修园子实在是多此一举。
经了大片田地,又路过村庄,柳绯月也不曾见过这矮矮的农舍,便探头去看,不时地惊叫道:“姐,那屋子怎这般矮?进去了岂不是要碰到头?”
柳檀云笑道:“碰不着头,人家建的刚刚好,能省下不少木材呢。”
外头下人笑道:“姑娘若想知道能不能碰到头,就等着日后闲暇了,就过去坐坐。”
过了一盏茶功夫,眼前没了低矮的村舍,却是另一处如京里一般的朱门大院,有些建在山上的亭台,便是在此处也能瞧见。
进了那朱门内,又过了二门,柳檀云等人才下了马车,下了马车,果然瞧见天色已经暗了。
虽没看见这宅子里的景致,但想来柳老太爷这两年打定主意要避到此处养老,定是将这宅子建的十分精致。
何家叫人送了轿子过来,柳檀云等人上了轿子,就又去了隔壁的何家。
两家里在前院开了个穿堂相连,并不用经了大门进出。
进了何家,柳檀云只觉何老尚书这是也将家搬到乡下来了,一样的深宅大院,却没觉得跟城里有什么不同。
瞧着这宅子也不是十分的旧,柳檀云就笑道:“何爷,不是说你们在乡下住茅屋吗?怎这乡下的屋子就这样宽阔轩昂?”说完,红毛就扑过来搂着她的腿。
何老尚书笑道:“还不是你祖父说的,反正那些银子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白留给那些不孝子也是暴殄天物,不如全叫我花去省心。我住那茅草屋子做什么?不如就建了大院子,怎么逍遥怎么过日子。”说着,又悄声道:“我们这地也是你家的,若不然,我哪里舍得请了你们一家老小过吃饭?”
柳檀云心想定是柳老太爷、何老尚书想要在一起养老,因此才在一个地方建了宅子,又想等自己老了,自己也这么办。住着这么个如诗如画的地方,可比老了去佛堂念经舒坦的多。
何家里头只有何老尚书、何循祖孙两人住,还有一个也才过来的何役,却是因又做了错事,被何侍郎打发过来的。
何役屁股上有伤,依旧是走路不十分自在,对着柳老太爷时候尚且恭恭敬敬,对着柳檀云、柳绯月,就有些不大看得起。虽也有十二三了,但想来在他眼中女孩儿还没有他手中的棍棒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