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们来的？”珺曦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只手随意用手背撑着下巴，姿态虽然很随性，却十分优雅，一双紫色眼眸让人看得沉醉。
但是，那是一双危险的眼睛。
乙跟在珺曦的身后一路走到这里，衣服全被冷汗浸湿，他一直都是提心吊胆，怕这个疯子会突然转身杀掉自己。
路西法有求于他？要向他打听事情？
不存在的。
这个疯子只会依照自己的心情来行事，无论是什么要紧的事，他都可以随意地杀掉任何人。完全不计后果。
当然，他也有那个不计后果的实力。
乙咽了下口水，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是......是墨殇大人，他，他就只是叫我们来......来指示罗恩这样做而已，其他的......我也，也什么都不知道了。“
“墨殇？”珺曦摸了摸下巴，眯了眯眼，沉思了半天才开口，“不认识。”
乙明显愣了一下，但态度还是很恭敬，“墨殇大人......”
话还未说完，被珺曦一个冷眼给打断，语气带着一丝不满和危险，“大人？现在，你只有一个大人，记住了吗？”说罢，另一只握着权杖的手指轻轻动了动。
“是是是！路西法大人赎罪！”乙的心简直就感觉快要停止跳动了，这个疯子！
“继续。”珺曦淡淡开口。
“墨殇.....他是天帝的私生子，偶然间联系上了我。我，我觉得这件事也没什么，就，就......”
“所以就用妖怪来做实验？”珺曦冷笑了一下，“你们对妖怪......还真是有心了啊。”她的“有心”两个字说得特别重。
乙没敢说话，他也是心里苦好吧？谁知道这次来这里会遇上路西法这个怪人？谁知道这个疯子怎么这么在意妖界的事？
神仙和妖怪之间有传闻，路西法可以因为一个“不顺眼”的理由随便杀掉一个地位不低的神仙，但对于一些极为弱小的妖怪，他就算是心情不好也不会性情大变，有时还会给予帮助。
没有任何人知道天使族被神界驱逐之后的六百多年都发生了什么，仅仅是因为妖界接受了天使，路西法就会这样对待妖怪？这不仅是有差别，简直是天壤之别的待遇！
“那只熊，哪里来的？那个叫墨殇的，既然是天帝的私生子，我怎么从未听说过？”珺曦心中泛起一丝疑惑。
“熊......熊是墨殇大.......墨殇给我们的，那些紫色的液体也是他给的，我们只是执行命令。墨殇......墨殇的身份早已暴露，不，不知路西法大人为何没有得，得到消息......”乙每说一句话都要吞吞吐吐好几次。
珺曦的中指和拇指合在一起捻了捻，眼中紫光微微颤动，这个叫墨殇的，她还真的从未听说过，究竟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不对劲，有点不太对劲。
“墨殇的身份暴露是多久的事？”
“应该有......有个几十年了，可能，可能是因为路西法大人在西方，所以才没有消息吧......”乙长长松了口气，这个疯子有了另外一件事分散注意力，总算是没有那么强烈的压迫感了。
珺曦握着权杖的手不经意间用力，骨节分明的手隐隐泛白，如果是几十年前就出现的，那么自己不可能没有消息，中间出了什么岔子？
牙齿紧咬，一丝暴戾的气息浮现在面上，她现在真的......不爽极了！
这种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让她真的很想利用路西法的身份暴躁一次。
事实她也这么做了。
珺曦站起身，一脚踢在面前的桌子上，桌子碎成了几大块。然而还是不解气，一把拽起地上的那个颤抖的神仙，提着他的头发，凑到他跟前，眼神恶狠狠的，燃烧着无尽的火焰，鼻尖喘着过于愤怒带来的粗气。终于是把恶魔放出来了。
她从牙缝间憋出几个字，怒火明显，“那个墨殇，到底是怎么回事！”
乙简直都快被吓尿了，果然还是个疯子！若是说得不合他意，自己下一秒就会死无全尸！哦不，像刚刚那种死法，算是幸运了吧，谁知道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到底会做出什么事！
“他......他本是一个妖仙，咳咳，但......但突然就被公布了是天帝的儿......儿子，其他的事，我，我也不知道......“乙只能尽力喘气，好好回答他的问题。
“墨殇的背后还有人吗？”珺曦眯眼，情绪早已平复下来。
刚刚只是想发泄一下而已，若不是因为身份是路西法，她恐怕绝不会干这种幼稚的事情。
“这个，这个我真不知道......”
珺曦不屑地“嘶”了一声，然后嫌弃地把乙给摔在地上，重新坐回了沙发上。姿态还是那样优雅，却让人觉得这才是一个真正的恶魔。
乙的内心生不起半分恨意，有的只是恐惧和敬畏。这就是巨大实力差距带来的潜意识观念。
“那个墨殇原来是什么妖怪？”珺曦掏出一块白色的手帕，擦拭着自己的手问道。
“他，他好像是御猫......”
话音刚落，珺曦瞳孔猛地一缩，手中的动作瞬间顿住，心中泛起层层波浪，深紫色的眼眸充满了不可置信。
当然，这一切，仅在不到一秒的时间便被完全掩饰。
她依旧是在擦拭着自己的手，平静地开口道：“御猫一族不是早就被灭族了吗？”
“这，这我就真的不知道了......”乙低下头，怕路西法因为自己的这个回答再次迁怒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