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笔盖。
抬头的一瞬间却忽然发现,前面的人都趴着睡了。
她目瞪口呆的抬头看向黑板上方挂着的钟表,这才过去了一个小时而已。自己平时都算做题快的了,那他到底用了多久做完的?
四十分钟?又或是半个小时?
裴涪浅意识到自己对他的好奇心更加强烈了。
于是,她也模仿着他趴在桌上的模样,睁眼盯着那背影整整一个半小时。
尖锐刺耳的铃声响起,前面那位闻声缓缓的爬起,监考老师走下讲台收卷,一切都在有秩序的做着收尾工作。
老师前脚刚跨出教室门,顿时一阵阵此起彼伏说话交流的声音响彻四周,尽管不是同一个学校的,可大家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目的,因此话题也都围绕着刚刚做过的试题。
她收拾着东西,身后突然有个男孩儿几步冲上来猛的扑在了前面那位身上,给了他一个标准美国式熊抱。
“哈哈哈,我就说瞅着像你,你怎么回事啊,这种考试还迟到?”
想来是熟悉的人,她放慢了动作,并不急着离开。
红色卫衣的男孩儿却立刻推开他,表情有些惨白,扬了扬手,想揍又没揍,倒是骂着:“有病吧你!有话不会用嘴啊?!”
那帅哥猛然想起什么,拍一拍脑仁抱歉道:“rry,我忘了你有洁癖。”
红色卫衣少年没好脸色的瞪了他一眼,拍了拍刚刚被对方蹭到的肩膀,这才说着:“你怎跟臭皮膏药似的,我走哪儿你跟到哪儿,这种考试你也进的来?”
“哥们儿乐意,管着么你。”
他声音真好听,即便是骂人都特爷们儿。裴涪浅暗暗偷听,越发停不下来。
“我正好想问问你呢,你高中打算上哪儿啊?”
红衣少年冷着张脸怼他:“哪没你,我就上哪。”
肖裕看着面前这另一个二百五真是觉得脑仁都疼了。
赵一凡,赵家长子长孙,及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少爷,其破坏效力在某种程度上堪比烈.性.炸.药.t.n.t,就连他都是能躲则躲。
好不容易躲过了初中三年,没想到在这又碰上了。
头疼,太他妈头疼了。
赵一凡:“你丫也忒不够意思了吧,亏得兄弟我还一直念念不忘着你。”
裴涪浅觉得这人说话挺逗。
红衣少爷回他:“我谢谢你了,怎么想的怎么忘了吧。”
“噗嗤”一声,她情不自禁的笑了,前面俩人闻声回头。
裴涪浅眼见这俩男生同时向自己看过来,瞬间脸色涨红,紧张的舌头都在颤抖,“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肖裕瞥了她一眼,冷淡的收回视线,面无表情没说一个字。
他拿起桌上的文具袋就要离开,赵公子赶紧跟上,边问道:“你高中还跟附中念吗?”
尽管不情愿,但他还是低声“嗯”了一下作为回答。
原来他是附中的啊,裴涪浅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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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四个月后,同年的九月一日。
一年一度的附中开学典礼,主席台的正中央站着一男一女两个学生,作为今年高一年级一等奖学金的获得者,正在被附中的校长亲自颁发荣誉证书。
短发蘑菇头的少女微微偏头去看,那个和他一样穿着蓝白校服的男孩子正从校长手中接过奖状,依旧是那张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冷漠脸,似乎这五千块钱他只是代领。
校长又走了几步到她面前,从礼仪同学手中接过第二张奖状,然后颁发给她。裴涪浅微笑接过,点头表示感谢。
校长欣慰的看着这两个新生,一个是在初中部坐了三年宝座的肖裕,一个是从四中挖过来的尖子,三年后的高考,附中就指望着他们高中状元拔得头魁了。
他激动的迈步走向主席台前方,站在话筒前开始新一轮的洗脑演讲:“同学们,在过去的两个月中,你们部分人刚刚经历了中考,你们带着老师们殷切的希望,带着父母深情的叮咛,跨进了中考的考场,去书写着青春岁月中最绚丽的一章,去翻开了辉煌人生最精彩的一页。今天,我很荣幸,在这稻花飘香的金色季节,和在场的所有人一起昂首迈走进向往已久的新生活。青春如火,岁月如歌......”
裴涪浅低头,将在心里打了几百遍腹稿的一句话小声的对身边男生说着:“你好,我叫裴涪浅。”
肖裕初中三年最头疼的就是每周一的升旗仪式和各种开大会,他深知这位校长不说则已但凡每次开口讲话每个几十分钟是结束不了的。
刚刚他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肖裕心底就在骂娘了,讲话前能不能让他先下去?
像个傻逼似的站在台上是几个意思?
他本来心情就不爽,偏偏旁边又站了个不安静的主儿。
裴涪浅见他没反应,以为没听见呢,悄悄挪近了一步,又重复了遍:“你好,我叫裴涪浅。”
肖裕吝啬的偏头看她一眼,冷冷的点了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可没想到,这位还没完没了了。
裴涪浅诧异,他没认出自己来?
于是,又问:“你不记得我了?四个月前在一中参加竞赛,我在你身后坐着。”
肖裕蹙眉,她能不能离自己远点?这可是在台上,一举一动都尤其明显,她没完没了的跟自己说话又往他身边欺,他和她熟吗?
“嗯?”她疑惑。
肖裕不耐烦了,无关紧要的人向来在他脑子里保存不了一分钟。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