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怎么处置。都容易落下把柄。
听了书香的话,绿云低着头思量。
书香又说道:“你为我着想,我感念在心。也不怕和你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看老夫人的意思,头一个相中的便是你,你跟了侯爷这么多年,老夫人自然看在眼里,借着现在的机会抬了你。也算不得什么……”
绿云急忙分辨:“二少夫人,奴婢当真没有这个心思!二少夫人……”
书香摆了摆手,示意绿云继续听下去:“可你想过没有,就算我不顾老夫人的颜面,不顾你服侍侯爷多年的情分,将你配给了长兴。可是以后呢?这次抬不了你,难道还抬不得别人?老夫人说话的时候,你也是在一旁听到了的,老夫人说上房里还有几个丫头。是老夫人亲自调教的。你想想,老夫人说这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书香明白。老夫人大概也是怕书香不肯答应抬绿云做通房,担心书香找个借口将这件事推辞掉。那样话就不好回转了,所以才又提起老夫人身边的几个丫环。其实就是暗示书香,就算抬不得绿云,还可以让老夫人亲自赏几个丫环进来服侍,到时候就更难回绝。
话说到这个份上,绿云也明白了,老夫人要给宁致远纳妾抬通房,那是早晚的事,就算绿云这次找借口躲了过去,还有其他的丫环,书香不可能每一个都想办法拒绝。
绿云鼻子一酸,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二少夫人,那以后可怎么办哪……”
书香拍了拍绿云的手,以示安慰:“你先别哭,我会跟侯爷慢慢商量。至于长兴的事,要是你真心想跟……想跟着他,我一定想办法让你如愿。”
绿云泣不成声:“奴婢……奴婢也不是那个意思……奴婢只是不想离开侯爷,不想离开二少夫人……”
书香也觉得不舍,安慰道:“我明白你的心,快去洗把脸吧,别叫人看出什么来。”
主仆二人正说着,外头传来锦瑟的声音:“二少夫人,该吃药了。”
自从书香怀了身孕,老夫人就吩咐厨房每日熬了安胎的药给书香喝,如今时辰还早,想来是锦瑟放心不下,这才出言提醒。
书香见绿云擦干净了脸,才说道:“端进来吧。”
锦瑟进屋向绿云看去,见两人神色平静,才放下心来,将药碗端给书香:“回二少夫人,五姑奶奶刚才打发婆子来给二少夫人问好,听说二少夫人身子安康,还说过几日五姑奶奶要来看二少夫人。”
书香说道:“怎么没请进来?”
锦瑟说道:“知道二少夫人这边有事,那婆子略坐了会儿就走了。”
书香微微一笑,妍香的确是变了很多,要是在以前,以妍香的性子,只怕是不肯来结交书香的,如今妍香的脾气倒是温和了不少。
书香也愿意与这些姐妹多走动些,沈家这些小姐,华香是不必说了,本来就跟书香关系不好,如今守了寡更是不能轻易出门;梨香远嫁,一年半载才能通个消息;余下只有妍香和灵香。妍香虽然嫁了个商贾,但是日子过得也算不得好,何况妍香的本质并不坏,不过是有些虚荣和小心眼罢了,现在在宋太太的威严下过了一年,那些小脾气已经收敛了许多。
终归是血浓于水,自家姐妹,只要有能力,多帮帮也是好的。
书香劳了半日的神,吃过了药就歇下了,毕竟心里有事,翻来覆去地总是睡不踏实,朦朦胧胧地好容易睡着了,似乎过了不一会儿就听见小丫环的声音:“侯爷回来了。”
书香睁开了眼睛,只见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看样子快到掌灯的时候了。
宁致远身着玄色古香缎长袍,进了房就去看书香:“今儿觉得怎么样?”
看着宁致远关切的眉眼,书香没来由地觉得一阵心酸,坐起身来说道:“妾身很好,侯爷别担心。”
宁致远笑起来,将手中的糕点放在了床头的紫檀圆桌上:“回来的时候路过宋记糕点铺,想起那日你说起想吃那里的豌豆黄,就顺便买了回来。”
书香的视线落在那纸包上,她记得从运河回来应该是走东边的那条路,宋记糕点铺可是在西城,怎么可能是路过。
书香眼中微微有些湿润:“不过是妾身随口说说,侯爷怎么就当真起来。”
宁致远笑着给书香掖了掖被角:“好不容易你说想吃什么,我怎么能不想着。”
丫环在院子里用挂杆将点燃的灯笼挂上,隔着窗纱洒下温暖的光芒。
书香回过神来,说道:“瞧我都糊涂了,都这个时辰了……”
宁致远在外头忙碌了一天,还要特意绕远去给她买糕点,这早晚才回来。书香想到这里,柔声问道:“侯爷还没吃饭吧?妾身去叫她们传饭。”
说着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