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幼鸢有点不好意思地顺了顺头发,拿起水杯喝水:“谁愿意努力工作,还不是因为穷。”
“你怎么还一套一套的?这说法挺有年代感的。”
“那你们10后都怎么说?”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许幼鸢幸好还没喝到水,不然得呛死。
“你是10后还是上个世纪穿越来的啊?这话是我爸那个年代的吧?”
“你不知道时尚是一个轮回吗?我有几个同学又开始穿喇叭裤了。”时悦在和许幼鸢说话的时候手指就没有从键盘上离开过,飞快地敲击键盘的动作和屏幕上闪过的信息让许幼鸢眼花缭乱。
许幼鸢看着屏幕上的代码,有一些东西她看得明白,但大多数超越了她智力的边界。
“你才是,一边说着该休息的时候要休息,一边又在这儿工作。”
“我没有工作啊,这就是休息的方式,随便看看这个系统的逻辑,比我想象中的要复杂很多,等我回实验室之后再好好地梳理。对了许幼鸢。”时悦问她,“你过年回家的票买了吗?”
“嗯,半个月前就买好了。”
“几号走?”
“后天。”
“这么快?”
“我又不需要坐班,等年会开完之后直接就溜了,我爸还嫌我回去太晚了。”
也对,许幼鸢妈妈刚刚去世,只有老爸一个人在家,早点回去陪家人也是对的。
“你呢?”许幼鸢问她。
时悦“啪”地一下把电脑扣上:“你说说,咱们怎么这么有缘分呢,果然是心有灵犀能够一块儿闯过爱情主题的好情侣,连票都买在同一天。”
许幼鸢:“我怎么觉得联系上下文看,你是刚刚决定要买后天的票?”
“没错,就是刚刚决定买后天的票,要捆绑着你一块回家,还要和你坐情侣座。”时悦理直气壮。
“那你没机会了。”
“为什么?”
“我和你姐买了连座票,坐我边上的是她。”
“怎么可能,她不和阿芙一起回去?”
“阿芙也一块儿啊,每年都是这样,我们三个人一块儿走。”
姐姐没跟她说,按照她对亲姐的了解,可能时冶本人都忘记了。
这事儿好办,时悦当场想到了两全其美的对策。
更重要的是,时悦在刚才那番对话里埋了不少小心思,口口声声把她们俩往“情侣”上带,许幼鸢居然都没反驳。
时悦等的就是这一出,她就是想要知道许幼鸢的底线在哪里。看来“情侣”这个称号依旧不是底线,甚至默认了。
时悦心里为自己放烟花,这么说来,许幼鸢的下限还是可以进一步摸索的。
她为自己定下了新年的头一个目标——明年要彻底探索许幼鸢的底限在哪里,当然最好没有底限。
年会结束了,带着一身在温泉里泡出来的温暖舒适,时悦回到家中,行李刚放下来就给姐姐视频,问她是不是后天回去。
“你不说我都忘了,每年都是鸟姐买票,今年应该也是她买,我得去问问她是不是买了后天的。”
“不用问,我已经帮你问过了,就是后天。”时悦道,“我也是后天走。”
“那不挺好的……”时冶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你是不是想和鸟姐坐一块啊?”
“不愧是我亲姐。”时悦笑嘻嘻,“到时候检票上车后咱俩换座。”
“现在买后天的票还来得及吗?”
“我买了商务座。”
“还有阿芙呢。”
“哦对,差点忘了她。多大点事儿,我再添一张就好。对了,商务座可以点餐,到时候我给你们点好,不够再点,尽情吃,别跟你亲妹客气,算是我感谢姐今年的鼎力支持。”
到了出发那天许幼鸢先进了站,快开车了还不见时冶跟阿芙的影子,发微信给时冶,时冶说她已经坐稳了。
“你坐哪儿了?”许幼鸢道,“不会坐错车了吧?我身边还空着呢。你赶紧看看,现在真空列车可快,要是坐错了的话下一站可就是巴黎了!”
这边说着,身边坐下来一个人。许幼鸢看了那人一眼,全明白了,无奈地叹了一声,继续给时冶发语音:
“你说你这个内奸,过年了怎么还兢兢业业呢?”
时冶嘿嘿笑:“说什么内奸这么难听,我可是心疼妹妹又爱护发小的好人……嗯,牛肉好嫩!”
许幼鸢:“什么牛肉?”
时冶:“不说了,咱们老家见吧。”
时悦将行李箱轻轻松松地放到架子上,问许幼鸢:“你箱子不放上去么?”
许幼鸢随身携带了一个小箱子,里面没什么东西,而且这一排3个座位本身就是她和时冶阿芙的,箱子放在这里也不碍事。
“没关系,就放着吧。”许幼鸢道,“反正两个小时就到了。你倒是说一说又在背地里搞了什么小动作,你姐呢?”
时悦顺手将许幼鸢的小箱子放到了行李架上:“我腿长,箱子放在下面的话不好伸展,许幼鸢你应该是体会不了这种痛苦。”
“什么态度……”
放好箱子之后时悦稳当当地坐到许幼鸢身边:“我姐和阿芙现在吃香的喝辣的,开心得不得了,你就别惦记了。”
许幼鸢:“你不是把她们俩安排到别的车厢去了吧?商务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