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少女纤细的手指,在簪身上拂过,竹节处段段凸起的触感在指尖传来,让她的心,也随着泛起荡漾不平的波澜。
待及笄之日,让义父将这翠竹玉簪,亲手给她戴上。然后……另一只,自是要找机会戴在他的簪冠上。
如此这般,他该能明白自己的心意了吧?
想着,羞涩的笑意,漫过沈欢的唇角。她将玉簪小心的放回去,将匣子仔细收了起来。
到了傍晚时分,项竹敲响沈欢的房门,门外响起他的声音:“欢儿,下来吃饭。”
沈欢将房门打开,迎上他的目光,大眼睛里明澈的眷恋,丝毫不加掩饰:“让小二将饭菜送到义父房里,去你房里吃,好不好?”
见她眸中依恋的神色,项竹心里,竟觉得很满足。仿佛她的依赖,便是他存在的价值,让他觉得被人重视,被人需要。
项竹笑着应下:“好。你先去我房里,我下去点菜,你想吃什么?”
沈欢想想,说道:“吃米饭吧,我想配个西湖牛肉羹,其他的义父你看着点吧。”
“好!”说罢,项竹先下了楼。
沈欢看着他俊逸的背影,抿唇笑笑,往他房里走去。
不消片刻,项竹便回来了。在桌边坐下,抿了一口茶,对沈欢说道:“欢儿,有件事要跟你说。”
沈欢看向他:“嗯,义父你说。”
不知为何,项竹隐隐觉得,这话他来说有些尴尬,但是就他们两人,他不说也不成。他将目光落在桌面上,端起茶壶倒茶,遮掩神色,好似跟人谈生意一般,正经的说道:
“我想,等咱们到了泊南崖,就给你行及笄礼。及笄礼本该有服制采衣、初加、再加、三加,又需礼器若干。只是,到了泊南崖,只有我们两人,怕是很难办全。我想,这次先从简,等咱们回到金陵,再给你补办。你看成吗?”
最后四个字,项竹说的尤其没底气,生怕她会不高兴似的。沈欢不由失笑,十指虚插相缠,将下巴担在交叠的手指上,大眼睛直直的望着他:“听义父的。其实,只要有义父在,办不办都无所谓。干脆,到时候,义父你亲自给我带只簪子,就算礼成吧。”
听她这般懂事,项竹心里颇为心疼,看向她,眉心微蹙:“我怕委屈你……”
沈欢连忙摇头:“不委屈不委屈,欢儿只要义父陪着。”
沈欢怕他不信,连忙又补上一句:“真的真的!”
项竹看着她努力陈情的神色,心里头只觉得熨帖,唇角挂上浅却绵长笑意,温言道:“义父会一直陪着你。”
沈欢闻言,不由咬唇,垂眉低笑。
吃过饭,在驿站住了一夜,第二日一早,接着赶路。两日后,项竹和沈欢,抵达鲁地海岸的泊南崖镇。
虽说这边是海运的出口点,但是项竹这也是第一次来,之前一直由他所养的镖师总领——孙毅,替他负责这边的事。而这边的落脚点,也是暂租用了一个院子。
项竹一早就给泊南崖的孙毅递了消息,孙毅听他嘱咐,在这边租了一套宅院,早早收拾打扫出来,就等着大东家前来暂住。
到了泊南崖,项竹先按照地址,和沈欢去了孙毅他们在这边的落脚点。
沈欢和项竹刚下马车,便见一个颈上带疤的粗犷中年汉子,带着一堆人出来迎接,他皮肤泛着小麦般的光泽,一身结实的肌肉,将衣衫处处撑得满满当当。
来者便是孙毅,孙毅上前行礼:“三爷!您可算来了,兄弟们恭候多时。快里边儿请。”
项竹道一声辛苦,带着沈欢进了院中,入正室落座。孙毅手下的人,忙给二人上了茶。
项竹问道:“孙总领,之前拜托您租的宅子,可有租好?”
孙毅拱手行礼:“回三爷,已经办好了,兄弟们都打扫出来了,三爷可以直接住。”
项竹笑笑:“辛苦大家伙儿了。劳烦孙总领带个路。”
孙毅应下,去宅院的路上,孙毅对项竹嘱咐道:“三爷,这些日子,你们尽量少出去。”
项竹不解:“怎么?”
孙毅干笑两下:“据听说,只是据听说。前朝有一伙儿余孽,盘踞在泊南崖附近,前些日子,见着官兵出兵,对外说是山里有一伙儿土匪,可是我瞧着不那么简单。若是土匪,衙门里的捕快够用,出什么官兵。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