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
“不必要的寒暄,我想,就到此为止吧。”现任魔王忽然收敛了那刚刚还极尽温柔缱绻之能事的表情,柔情尽散后,余下的,却是那仿佛浸染夜色的鬓角眉梢,以及血色弥漫的双眸之中所透出的,犀利和冷凝,“接下来我要说的话,请您务必注意听好,因为,我不会再说第二次了。”
此言一出,不仅是盖勒特,连带着卢修斯、西弗和白泽也都是面色一凝——能够被黑魔王陛下认真对待至此,想必接下来所要谈到的,并不会是什么轻松的话题。
果然,黑魔王陛下微顿了一下,再次开口了——
“关于那个秘银罗盘……”沉吟片刻,仿佛在经过剧烈的思想斗争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地,黑魔王陛下这才继续说道,“我想你应该已经从西弗勒斯那里知道了,它是一个没有时间上限限制的时间转换器。这样的魔法物品确实珍贵,但是……根据炼金术的等价交换原则——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与之相应的代价,这个罗盘本身,也有着这样除了时间上限之外的其他限制。比如……它的使用次数,是存在着严格限制的——只能,使用两次。”
说到这里,volde停了下来,静静地注视着眼前其实并不存在的盖勒特,那眼神中的温柔与专注,让人几乎要以为,此时,盖勒特是真的站在他的面前,被他所凝望。
盖勒特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只能使用两次,也就意味着,回到过去,改变某些所谓的“命运的轨迹”以达到使如今的现实成立的目的,然后,再回到现在。
这样珍贵的时间类魔法物品,的确应该有这样的限制,不然被打破的,就不只有时间的平衡这么简单的东西了。
盖勒特沉默着,而记录符石之中的黑魔王陛下也就这样一直一言不发,始终柔和地注视着盖勒特的方向——即使他的面前,本应是空无一物。
直到,盖勒特脸上带上下了最终决定一般的表情,悬浮于符石之上的现任魔王陛下才再次出声:“我想,你已经有了决定,是么?”
“我该说,你果然了解我么?”喃喃自语着,盖勒特苦笑。
“盖勒特,在你说出你的决定并让西弗勒斯将它带回给我之前,请听我说几句话。”在盖勒特即将开口的瞬间,volde适时地出声,截断了他接下来的所有发言,“所谓的‘没有时间上限’的意义,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利用它,你可以回到任何时刻——包括,你的少年时代……”
盖勒特闻言双眼大睁,不可置信地望向半空中那个清冷如月的黑发青年。
“是的,你的少年时代。”仿佛在自言自语一般,黑发的魔王陛下轻声说道,“那个有着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少年时代……别急着否认,盖勒特。你说过阿利安娜的死是你一生的遗憾,我猜想,由此而衍生出的,你与邓布利多那只老蜜蜂之间的恩恩怨怨,大概,也是你心中始终无法消弭的死结吧?”
自嘲地轻笑一声,volde眼神漂移,伸展向远方,淡淡的月光映射下,他的目光愈发悠远疏离,“为了你的幸福我可以不在意你无视我为你付出的一切,利用我带给你的自由,去和你的老情人复合——这种话,我实在说不出口。这种想法,也绝不是我lord volde会有的。我只是在平静地告诉你,这也是你可以拥有的,其中一种选择。虽然,”黑发魔王的视线又转回盖勒特身上,“虽然我知道,像你这样骄傲又理智的家伙,在被折断羽翼,囚禁了几十年后,最终,将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我遇见你,是在1932年,那时世界大战还未曾打响,你的事业好像也正如日中天。你如果选择回到那个时候,那么也还是有两种选择——我,或是,世界。”被volde绯红的清亮眸子定定凝视着,盖勒特觉得自己的神智,似乎都有些模糊了。
他说,你可以选择,我,或者是,世界。
如果他选择了他,那么一切都会归于历史的轨迹。他们会彼此相爱,他会引导他进入魔法界,将自己的毕生所学倾囊传说。而他,则会成为既他之后的第二任黑魔王,他们将一起努力实现他们共同的理想。
而如果,他选择了世界……那么现在这个全新的他,这个对阿不思?邓布利多已经不再那么死死地看重的他,就绝不会在那场决斗中轻易输掉!而对麻瓜已经大大改观的他,也不会再那样狂妄那样骄傲那样排斥麻瓜的一切,他甚至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某些麻瓜的单兵和群攻武器,应用于魔法界之后将会出现怎样惊人的效果,又将在战争中起到怎样巨大的作用……
如果是这样的他的话,相信创建一个完善的巫师至上的社会,应该会比那时更有成功的把握……
一边慢慢思考着,一边抬手轻揉隐隐抽痛的额角,盖勒特再次苦笑——你,或是,世界?volde啊,你还真是,会给我出难题呢……
“不过,容我提醒你一句,”半空中那虚幻的身影因为某人语气的突变,忽地带上一股不容置疑的,属于王者的霸气和卓然,“如果你选择了世界,那么几十年后,另一个我也不会让你安稳地端坐于王座!但是,如果你选择的是我……那么,你得到的,将会是全部的我,和整个世界——我们,将会执手,立于苍穹顶端,俯瞰整个世界,直到,我们两个一起,化为灰烬!”
盖勒特愕然。
如此狂傲不羁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