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朝歌和苔痕又同时追问。
冷袖抿了下唇,语出惊人:“解忧是欧帅和连枝玉的私生女!”
众人沉默了一下,用一种“大家心知肚明就好”的眼神互相交流了一下。唯有朝歌挑了挑眉头,微讽道:“啧啧,没想到啊没想到!欧帅居然是这样的人!老实说要是没有来查这个案子,我恐怕一辈子也想不到素以耿介忠直、洁身自好著称的欧帅,竟然也会有这fēng_liú韵事,连私生女儿都有了。人不可貌相啊!”
仙宁眉头一蹙:“不许胡说,谁年少不曾犯错,或是一时冲动,也不至苛责。”朝歌吐舌道:“哦!”
苔痕的心还在案子上,她奇怪道:“这么说解忧应该也不会害欧帅了,那又会是谁呢?”
朝歌连连摇头,道:“就算解忧是欧帅的女儿也不能保证她没有害欧帅,你想想,她明明是欧府的大小姐,却只能当欧夫人的贴身丫头,她怎么会甘心?由此恨上欧帅合情合理。而且欧帅心甘情愿中毒而死,还替凶手掩盖罪证,如果不是他的亲人,他为什么要包庇凶手?”
最后一句话实在太有道理,以至于众人都无言反驳。
见大家一致沉默,仙宁开口道:“此事再说吧,总觉得不是这么简单的事。锦鳞,昨夜天干可有回来?他追的那个人呢?”锦鳞叹了口气道:“天干没有追上。”
仙宁微一皱眉:“以天干的轻功都追不上的人,身手不错么。”冷袖忽道:“有人来。”仙宁看向锦鳞,锦鳞即去开门,门外院里却都没有人,她刚想问,院门便被敲响,锦鳞笑道:“冷袖的听力越发出神入化了。”然后便去开了院门,只见十六个丫鬟端着早膳来了,旁边还站着张傍江和四个衙役。
早膳来了,仙宁却殊无胃口,问张傍江道:“张大人怎么来得这么早?”
张傍江站在屏风外,拱手垂腰道:“禀公主,昨夜欧府里死了个丫鬟,死在围墙边上,一剑穿喉。”仙宁脸色一沉:“红衣人!”
张傍江不解地看向锦鳞她们,锦鳞神色亦是一黯,道:“殿下,是暗刃失职了。”顿了一顿,转开话题道:“这些事先放一放,殿下进点早膳吧。”
仙宁本想拒绝,看到锦鳞一脸担忧,叹了口气,微微点头。张傍江问道:“殿下昨日查案可有进展?”仙宁接过锦鳞递上的小米粥,抿了几口,道:“朝歌,将案子进程告诉张大人。”然后自己便开始进膳。欧夫人命厨房做的都是些家常清淡菜肴,清甜溢香,所以即便仙宁没有胃口,也多少吃了一点。
等仙宁吃完早膳,朝歌也将案情讲完了,她口齿便给,说的详细,张傍江恍若亲见。半晌,张傍江道:“公主,按如今的案情看了,欧大人、欧夫人、解忧都有嫌疑!”仙宁一愣,道:“欧阳昙?他是有作案时间和机会,但他没有理由谋害欧帅。”
张傍江低声道:“公主,臣听说……嗯,欧大人和欧夫人之间……”
“你什么时候也这么拐弯抹角了?”仙宁不悦,“要说便正经地说清楚。”
“听说从前欧夫人是要嫁给欧大人的,但当时慕家衰落,需要更有力的支撑,欧夫人的父亲便……便做主将她许给了欧帅。”张傍江心中吐舌,难得有机会卖个关子,可惹急了这位小主子就划不来了,“欧大人对欧夫人也是,咳,也是有好感的。”
恐怕不止是有好感吧。仙宁问道:“张大人怎么知道这事?”张傍江搔掻脑袋,道:“欧夫人未出嫁前便有美名在外,家母曾经想替臣上门求亲,后来欧夫人给婉拒了。”仙宁噗嗤一笑,道:“其实张夫人也挺不错的。”张傍江听她调侃,只好苦笑。
仙宁笑着笑着又皱起了眉头,问道:“张大人,昨夜除了那个红衣人,可有其他人试图接近欧府?”张傍江知道她是想问叛匪,摇头道:“昨夜臣派来的人没有发现叛匪。”
仙宁揉了揉鬓角,道:“难道他们已经离开京都了?”喉中忽然一痒,又是一阵咳嗽。原本潮红的脸又转苍白,锦鳞连忙倒水给她喝下。
张傍江叹气道:“公主的病又发作了吗?唉,那今天还是由臣来查案吧,公主且歇息一天!”
仙宁也知自己体弱,没有反对,只是道:“那便让锦鳞陪着张大人去吧。锦鳞,你跟着张大人去瞧瞧昨夜毙命的丫鬟的尸体。”锦鳞最知她的心意,办事也稳妥。
苔痕送锦鳞和张傍江出去后,又带了个人回来。
仙宁瞥见屏风外衣角闪过,皱眉道:“谁来了?”苔痕抿着嘴笑道:“殿下,是昨日那位陆笙屿公子。”仙宁“嗯”了一声,陆笙屿连忙跪地道:“草臣参见公主!”仙宁被他“草臣”的自称逗乐了,问道:“陆笙屿,你找本宫什么事啊?”
陆笙屿期期艾艾地道:“草臣是来问公主……嗯,今日草臣还能不能去,去翰林院?”
仙宁难得一呆,问道:“你去不去翰林院,和本宫有什么关系?为何要来问本宫?”临春风寒,陆笙屿却满头大汗地道:“公主,草臣……草臣昨日,昨日胡言乱语,惹得公主生气……草臣,草臣想……嗯……那个……呃……这个……”
仙宁咯咯一笑,道:“我明白了。”这呆书生是怕得罪了她,仕途尽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