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需闭门一段时间。”
闻弦音而知雅意,很明显,临江侯也没有让陈王取魏王而代之的念头。
陈王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
昨夜,他固然想过此事不易,一次肯定无法彻底成功,但他却完全没想过,会无法撼动魏王的地位分毫。
皇后与临江侯,两个坤宁宫一党的灵魂人物,魏王捅了这般大的一个娄子,却无半点埋怨愤怒之意。
陈王惯会掩饰情绪,心下诸般念头闪过,表面也不露一丝,应了之后,他隐晦试探道:“那二哥之事,该如何是好?”
提起这件糟心事,纪宗文也蹙起眉头,“昨夜得了你母后的传信,我已细思良久。”
“目前陛下正在气头上,魏王殿下及我等应暂且蛰伏,不动即是上策。”
他再次拍了拍小外甥的肩膀,劝慰道:“你也莫要太过担忧,你兄长到底是嫡出皇子,要与东宫抗衡,暂时还是无人能取代的。”
丽妃所出的四皇子,要成长起来还远得很,等昌平帝冷静下来,他还是得把魏王放出来,并给予差事的。
“无人能取代?”
陈王心底默念一遍这句话,他再次被忽略,但作为一个担忧兄长的弟弟,他状似释然笑了笑,“舅舅说的是。”
“好。”
纪宗文点了点头,既然目前的策略方针已定下,他便说起另一件事,“我近日需悄悄回京一趟,殿下接过朝务后,萧规曹随即可。”
诸事商量妥当后,陈王跨马离开临江侯府别院,刚转过街口,他立即阴了脸。
看来,要取魏王而代之,任重而道远。
陈王满怀期待出门,大受打击而归,回府闭门一个多时辰后,他除了心思更深沉,眸光更坚定,表面看着,并无甚变化。
他俨然是个努力帮衬兄长的好弟弟,已在马不停蹄接手朝务。
然而,虽皇后临江侯二人与陈王说话时,是屏退来了所有人的,但只要知悉内情者,从陈王的表现,便能窥出端倪。
消息在午膳前,便到了高煦手里,并没有让他诧异。
如今妻子问起,他便告诉了她。
纪婉青大奇,“难道皇后与临江侯,一丝一毫动摇的念头亦无?”
答案是肯定的,否则陈王绝不会这般受挫。
“丽妃要协理宫务,四皇子即将封王开府,皇后与临江侯,就感觉不到威胁吗?”
纪婉青一脸疑惑,高煦失笑摇头,“青儿,这是你不了解朝中局势。”
昌平帝虽为人强势,但说实话,他理政能力真心一般。他在位已经二十载了,王朝之所以没有显出颓势,原因有二。
其一,先帝英明,给打了一个很好的底子。
其二,俱因朝堂内外,还有一干能力卓绝的文臣武将保皇党。
譬如,当初的纪婉青之父纪宗庆。
这群人大部分历经两朝,不管他们怎样认可皇太子为继承人,那也仅是继承人罢了,如今,他们是尊皇帝为主子的。
昌平帝虽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他却有一个好处,那就他非常清楚自己倚仗,若想稳坐龙椅,离不开这群人。
这群人忠心于他,虽说在继承人上偏向太子,但小问题影响不大。
他不放心的话,抬起人来与东宫抗衡便是了。
于是,便有了纪皇后母子的崛起。
皇帝的心思,中立保皇党也知道。既然夺嫡必须存在,那么作为继后嫡出的魏王陈王,便被这群中坚力量承认了资格。
哪怕他们并不支持对方。
魏王能被默认,少不了他嫡出的身份。若是换了庶出的四皇子,就很不容易了,多费些心思也不是不成,不过难度会大太多。
特殊的君臣关系,造就了特殊的朝中局势,若是皇帝英明神武,四皇子的困难将不复存在,可惜没有如果。
短时间内,四皇子想要取代皇后母子,成为抗衡东宫的新力量,是不可能的。
所以,昌平帝最后,还是不会让坤宁宫倒下去的,即使憋着气,也不会继续打压。
“日后有了契机,魏王便会重返朝堂。”况且,这个契机也不会太远。
高煦看得分明,想必临江侯也懂。
他将如今局势掰扯开来,细细给妻子解释清楚,“再者,十几年时间,培养一个继承人并不易,不到万不得已,魏王是不会被替换的。”
如今若轻易不要魏王,万一日后陈王也出差错,那又该换成谁?
也是因此,高煦才会借陈王的手谋算魏王。毕竟,陈王明显比其兄优秀,二人相比,当然魏王更好对付。
纪婉青恍然,说来也是,魏王还能挽救一下,没到非舍弃不可的地步。
“想必,陈王不会死心吧。”
有压迫就有反抗,越不公平,怨愤就越大,强自按捺在心底,只会像滚雪球般越滚越大。
纪婉青得出结论,仰脸看向高煦,“殿下,你说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