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彻夜的监护和观察,马千里的各项生命指标都符合标准,顺利转到普通的单人病房。
安顿好马千里,余秋风非得要余晖和包小小去上班,他坚持独自留下照看马千里,表示没有任何问题。
既然马千里的病情没有生命危险,不能耽误孩子们的工作。
余晖和包小小也不好强留,听话地该上班去上班该工作去工作。
马千里的身体底子不错,术后恢复得又快又好,吃喝拉撒都能自理,遵照医嘱,终日卧床静养。
余晖和包小小的上班时间灵活,方便替换余秋风,白天总是他守着身体吃不消。
马千里的饮食要清淡,除却早餐偶尔在医院的食堂买小米粥、煮鸡蛋和玉米糕之外,其余两餐都是余晖亲自做完送到医院,包括余秋风和包小小的饭菜。
擦身换衣洗漱这类事也都是余晖亲力亲为,近身的事情马千里不愿麻烦包小小,两个人偶尔单独相处,彼此都还有些不自在。
包小小拎着保温壶提着袋子悄悄地走进病房,替换守夜的余晖,余秋风白天有个重要的讲座不能缺席。
不久前医生来查房,余晖和马千里索性起来洗漱,这会儿马千里闭目养神,余晖收拾上班要带的东西。
余晖拧开保温壶,上层是西芹炒百合和醋溜土豆丝,下层是山药煲鸡汤,表面浮着粒粒枸杞,红白相间,惹人食欲。
“你做的?”余晖明知故问,下手捏菜尝尝味道,点头称赞。“口儿挺淡,不错。”
“叔叔不是不能吃咸吗?鸡汤也不咸,我把油都撇出去了。”包小小轻手轻脚地放好东西,凑到余晖身边,神气地炫耀。“我手艺还不错吧。”
“不错,不错,简直是棒极了。”余晖啵啵地亲了包小小的脸颊两下。
“噢,对了,老余,我昨儿去你爸学校了。”包小小压低嗓音,瞟了眼似乎睡着的马千里,将余晖拉到病房门口。
“你去我爸单位干嘛?你跟人打架去了?”余晖吃惊地瞪大眼睛,他了解包小小的脾气,虽不说是有理不饶人,可绝对不允许家里人受半点委屈,肯定是去找学校的领导理论。
“什么叫打架?”包小小不满地回他。“我是去跟他们讲理,本来这件事就是咱们在理,为什么要忍气吞声呢?他们就是觉得做学问的人脾气软好欺负。学校的领导答应了,不让你爸去图书馆,等病好了回去还是在教学口的行政岗。”
“你可真成,你这单枪匹马的居然敢去学校跟领导理论,人没把你轰出来就算不错。”余晖是真心佩服包小小的胆大于身。
“为什么要轰我?我是去讲理的,又不是去闹事儿的。”包小小自觉理直气壮。
静卧在床的马千里隐约地听见他们的对话,心中五味夹杂百感交集,包小小与他非亲非故,他和余晖目前为止仅是恋爱关系,不属于法律保护的夫夫,却不顾身份为他出头。
由此可见,他对余晖感情至深情深意切。
余晖简单吃了点早饭,跟包小小叮嘱今日的治疗,安排好两个人的吃喝拉撒才去上班。
病房里就剩下马千里和包小小两个人,一时之间无话可说,气氛莫名地尴尬。
整个上午陆陆续续地有学生和同事来探望马千里,大伙儿都知道他的病要静养,除却问候和宽慰,不便久留。迎来送往,时间嗖嗖而过,吃了午饭,马千里小憩,包小小收拾这些零七八碎的营养品和鲜花。
马千里醒来时瞧见包小小正坐在病床对面的沙发上削苹果,轻咳了两声,扬手召唤包小小:“小包呀,来,坐这边。”
包小小注意到马千里这次没有叫他包先生而是随余秋风叫他小包,称呼的转变等于是态度的变化,拉近了两人的关系,他举着水果刀和苹果坐到马千里身边。
“小包呀。”马千里酝酿感情,抻了抻被单,认真且诚恳地望着包小小。“经过了生病这件事,我呢也不把你当外人,趁着现在没人,跟你说说心里话。首先呢,是要感谢你对我照顾,这些天着实辛苦你了,谢谢你。”
“叔叔,您快别这么说,您太客气我受不了,照顾您是应该的。”包小小不好意思道。
“你呢,是个好孩子,晖晖的父亲也跟我说了,我手术那天多亏你在,他们父子俩都乱了阵脚,不是你的话,指不定要慌成什么样子。今天呢,我也不藏着掖着,跟你实话实说,我的确是不希望你和晖晖谈恋爱。你也知道,我和他父亲我们出自书香门第,也希望晖晖和他哥哥可以继承家风,成为教师或者学者,结果他们俩都...”马千里惋惜地摇摇头。“他哥哥走后,秋风和我也反思,是不是我们的教育理念出了问题,我们只想我们的孩子按照我们的想法去生活,片面地强调我们,却忽视了孩子真正的想法,我想在这点,我们是犯了错误的。尊重孩子,不单单是尊重他们的人格,尊重他们的行为,同样也得尊重他们的思想。这点,也是我住院这几天想明白的道理。所以,我们尊重晖晖的选择,不再反对你们。其实我反对你们,倒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原因,主要是我担心你不能照顾好晖晖,晖晖虽然不是我们的掌上明珠,但是当父母的心,你也是可以理解的,对吧。不过,晖晖说的也对,两个人生活,要互相照顾,关怀的表现形式也不尽相同,何必计较那些枝节细末的问题呢。只要你们生活得幸福美满,这不就是合了我们做父母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