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宜的好呢。”
八纪骄傲地说道:“这个你放心,三叔是世间最睿智聪明的,他哪能不知道,他要是不喜欢姑姑,怎会答应这门亲事?又怎会把她的帕子贴身不离地带着?”
桓素舸起先还镇定自若,听到最后一句,仿佛头发都根根竖立起来:“你说什么?什么……帕子?”
八纪只顾炫耀,谁知说漏了嘴,心里暗暗叫苦,待要狡辩,又知道桓素舸不是那种好糊弄的人。
但当初桓玹跟锦宜并未定亲,这种事或许要秘而不宣,可如今已经得圣上赐婚,当然不必藏着掖着,八纪索性道:“你不知道吧?这世上你不知道的事儿多着呢。”
桓素舸目光变幻,还要用法子再问,里间子邈试完了衣裳出来,行礼道:“多谢夫人,都很合身呢!”
桓素舸强笑道:“是吗?那太好了。”
八纪则趁机拉住子邈:“咱们走吧。”
子邈还要跟桓素舸辞别,八纪已经不由分说地拽着他,飞也似地跑了出去。
***
西城,姜主事家。
自从桓玹去后,迎了老太太跟锦宜进内,姜家舅妈就一直不住口地念叨:“怎么也不请辅国大人进来坐会儿?是亲自送你们回来的?”
姜绉道:“只顾唠叨,快叫人烧水。”
舅妈去的这会儿,姜绉兀自没有回过神来,又在椅子上愣愣地坐了半晌,才总算神智归位。
他原先打量锦宜的时候,眼睛里是个跟自己不怎么亲近的关系一般的外甥女,是以目光也是淡淡冷冷的保持着距离。
但如今,在他眼里的,却仿佛“奇货可居”,所以看锦宜的时候,竟不自觉地带了三分仰视。
他一时不敢跟锦宜说话,只小心翼翼地问老太太道:“娘……桓辅国他……他怎么就亲自送咱们回来了呢?”
姜老太太知道儿子的性情,便道:“人家是见我老婆子年纪大,又有病,是尊老罢了。”
姜绉无奈苦笑道:“娘,跟亲儿子还说这话。”
老太太道:“有时候亲儿子还不如外人贴心呢。”
这话若是放在以前,姜主事一定会表示愤怒不平,但是现在,他知道老太太口里的外人是“桓辅国”,竟然无比的心平气和,便揣着手陪着笑道:“这会儿了怎么还说外人,他是锦宜将来的夫君,也是我的……”瞥一眼前方的锦宜,到底没那么大脸面敢说出口。
锦宜在旁边坐着,听到这里,自觉好没意思,便起身往里屋去了。
老太太瞪向儿子:“你又在瞎说什么?”
姜绉讪讪说道:“怎么是瞎说?我只是、只是觉着荣幸罢了。”他在京兆衙门里,每天听得最多的都是辅国辅国,但却从来没机会面见过桓玹的面儿,只偶尔桓玹出门,远远地仰望上一眼罢了。
故而今日在路上不期而遇,姜绉慌得竟从马鞍上滚了下地,几乎摔着。
那会儿本该是寻常见过上司的拱手礼,但他摔下地的姿势太狼狈,一时又爬不起来,索性顺势凹成了跪地礼。
因见老太太不搭腔,姜主事又道:“娘,改天辅国、辅国会不会还来?”
“还来?你当这儿是皇宫?”
姜主事道:“这当然不是皇宫,却是辅国大人……亲戚的家里呀。”
“行了,”老太太不愿意多饶舌,“今儿的事不过偶然,你就不必挂念了,就算人家是顶了天的大官儿,那也是人家的事,跟咱们这些小老百姓不相干。咱们仍是安安稳稳过自己的日子要紧,千万别痴心妄想的。”
姜主事碰了一鼻子灰,不敢再多嘴,也生怕适得其反,便先“哦”了声,退了出去,不料才出门,就见自己的妻子立在门边儿上,正在偷听。
两人对视一眼,姜家舅妈拉着他出了门,道:“今儿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辅国大人会来了?”
姜绉将路上偶遇之事说了,姜家舅妈拍掌道:“辅国这定然是为了锦宜呀!”
“就算这样又怎么,难道还蒙他提携,我也立刻升官发财不成?”
姜家舅妈想了想,笑道:“这可说不定。”两口子回到自己房中,姜绉一眼看见桌子上搭着一件儿孩子的新棉袄,便问:“你什么时候做的?”
姜家舅妈忙过去拿了起来:“哪里是我做的?是锦宜给勉儿做的……你说锦宜,都快是辅国夫人了,怎么还自己动手做这些粗活?不过也为难她这么疼勉儿了。”
才说了这句,外间小丫头进来道:“夫人,后厨曹妈的孙子已经八岁了,是可以穿这袄子的,我给她送去?”
姜绉一愣,舅妈红了脸,连啐带推地把丫头赶了出去:“胡说什么!滚滚滚!”
原来,先前锦宜来看望老太太,因不在,就把给勉儿的棉袄给留下了,姜舅妈当面没说什么,锦宜走后,却咬牙切齿地抱怨了好一阵子,责怪锦宜如今不同往日了,却还拿这些东西来搪塞,分明是看不起她的舅舅舅妈,她赌气之下竟要扔了这袄子,转念间,却又想不如送人还能